大汗颜无地,直接道明来意,“薛老爷子,今夜我们父子前来是有事想请您和老夫人帮忙。”
在这个紧要关头,父子俩会来到他们薛家,薛老爷子也知道绝非无事,抚须问道:“所为何事?”
“我们想寄封信以最快的速度到京城给谢三公子。”钱老大满是希翼地回道。
“薛爷爷、薛奶奶,求求你们了。”钱书应面露恳求,说着又想哭了,吸吸鼻子忍住了,“官差把奶奶给抓走了,听说京城里的官大,谢三叔叔知道了肯定会找大官来救奶奶的,我们家不会干坏事,他们肯定抓错人了!”
钱老大也怕二老不信忙说:“薛老爷子、薛老夫人,实不相瞒,在前段时间就有歹人三番四次对我们家的生意下手,那歹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次竟然诬陷我们钱家隐匿税课还把我娘和四个掌柜都抓了起来,实在是可恶至极,我娘常对我们说做人要对得起天气良心,行得正站得直,我们钱家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违法违纪的事情的!”
“我奶奶不会干坏事的!”钱书应小脸儿认真,从怀里拿出捂得热热的两封信,“薛爷爷、薛奶奶,请帮我们把信寄给谢三叔叔,还有薛靖文。”说完,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容他多想,薛老夫人已经慈爱的将信接了过去,两父子当下放心了。
回到钱府,家里人还眼巴巴等着呢,见事成,劳妈妈才招呼着大家吃晚饭,此时即便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也不甚胃口,这回真是愁云惨淡笼罩了一家子。
“大哥,明天就要开堂了可怎么办啊?”钱老二忧心匆匆地问。
“得有证据证明咱们家没有隐匿税课,娘说的那些账簿你们可会看?”
见他们傻眼摇头,钱老大垂头丧气。也是,家里的账目都是他娘在管,他接触到的也只有粮食那块儿。
“娘做的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对方要告我们肯定会有假账簿出现。”钱老三思考道。
“对,娘叫我们把账簿都看紧了,添香、玉竹——”钱老二朝外喊道。
玉竹跑进来,“二爷,添香在老夫人房里,等会儿就过来。”
不多时,添香就拿着一个包袱过来了,将包袱放到了桌上,“这是老夫人交代的,她屋里的银子都在这了。”
“大哥、二哥、三哥,娘说有钱好办事儿,我们把钱给知府大人吧,让他把娘和家升放出来!”钱瑜见着银子觉得眼前都亮了,急切不已。
“不可,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还打听不到,贸然行贿被有心人知晓可是罪加一等。”郑氏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干等?”钱瑜绝望了,他们家就是普通的商户啊,无权无势。
空气里又是一阵沉默,添香与玉竹对视一眼,出声打破了,“老夫人房里的账簿,我和玉竹都收起来了,担心放在原来的地方不安全。”
那厢,薛老夫人服侍薛老爷子睡前宽衣,想起钱家这一挡子糟心事,“老爷,我们要不要帮上一把,钱老夫人为人大方,我倒是不信她会走税的。还有书应这孩子,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靖文,可见两个孩子感情是极好的啊。”
护短的薛老夫人爱屋及乌,对钱家大孙子也是极喜爱的,多生动活泼啊,和自家的小面瘫脸孙子性子可互补了。
“若钱家老大说的是事实,确实蹊跷。信先留着,我让人去查查再说吧。”
薛老爷子哪里能不明白老妻的心思,小孙子都去京城一年了,钱家大孙子是个好的,两人状似联系频繁。这孩子也是有心了,一有时间就来逗他们两个老的开心,说什么也得帮上一帮。
同样的夜,知府大人府上,正接待着一位来自京城的贵客大人。
而在牢里的唐晓乐等人大半夜都还睁着眼,还好这会儿是夏天,牢房里阴凉,唐晓乐又有个不怎么出汗的体质,总算挨到了天明。
第二天,唐晓乐和小玉就被带到了公堂上,见到钱管家三人也完好无缺地跪着,唐晓乐稍微心安了些。只是复杂的情绪缠绕心头,作为一个在古代遵纪守法上了年纪的老夫人,竟然有一天不是跪天跪地,而是跪公堂。
“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