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麒麟面色罩起了一层寒霜。这任苍穹,真是油盐不进啊。而且还这么无耻,这么光棍,见面礼收下了,事情却不给办!
不但如此,还送他一通风凉话!
如果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他们五大分舵,这叛徒的罪名是坐死了的,根本不可能翻得了身。
一旦戴上叛徒的帽子,上天刑堂断头台还是轻的触发。严重一点,那就是九族全诛的下场!
如果按程序办,他元麒麟能逃脱得了才怪。别说他元麒麟逃脱不了,所有涉事的分舵,没有一个逃脱得了!
天阁组织,虽然存在非常严重的派系斗争,非常严重的内耗。但是,该有的规矩,一旦摆上的台面,还是糊弄不了的。
叛徒,这个罪名实在太严重了。
可以说,没有比背叛宗门更为严重的罪名了。叛徒的标签一旦贴上去,十辈子都翻不了身!
问题的关键,就在眼前这个年轻长老身上。本来,元麒麟觉得自己活了上百岁,糊弄一个年轻人,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却没想到,这年轻人,极度的不好对付。让他辛辛苦苦说了一大通,嘴巴都接近说干了,他才来那么一段风凉话——东西收下了,其他该咋办还是咋办!
元麒麟肺都快气炸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他只怕当场就要暴起伤人了。
面色一沉:“苍穹长老,难道你我之间,非得斗个鱼死网破才罢休?两败俱伤,却又何苦?”
这话,就隐藏着威胁之意了。先礼后兵。礼的一面已经用过了,不管用;如今只能动用刀兵,动用粗鲁的一面了。
这些分舵枭雄,哪一个不是能文能武之辈?哪个不是既能装孙子,也能装光棍,关键时刻还能装无赖流氓的恶棍?
任苍穹淡淡道:“元舵主,你似乎搞错了。不是我要斗你,而是天阁的规矩,要斗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自作孽,天灭之。如今大势一起,想撇清出去,那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哦?”
元麒麟笑了起来,悠然道:“苍穹长老,到底是年轻。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老夫听起来,除了可笑之外,别无其他感觉。天网恢恢?苍穹长老,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代表得了天吗?退一步说,你代表得了天阁么?”
“没错,就算我元麒麟自作孽,你能代表得了天来灭我么?荒谬!”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之间,也便没有早先的客客气气了。撕破脸皮,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既然元舵主这么有自信。今日似乎就不应该登门找我。更不应该离开天罡分舵,来天阁总部上下找人。元舵主,若非你做贼心虚,又何必如此?我代表不了天,代表不了天阁,但却能代表百草堂那些为了调查此事,而付出生命的冤魂!元舵主,你今日登门是客,我不为难你。下一次,你我相见之日,就是我拿你归案之时!”
“好大的口气!”
元麒麟这么深的城府,也被这话给彻底激怒了。全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墨色光芒,如同麒麟一般的甲胄,让得元麒麟整个人如同一头祥瑞的麒麟兽一样,充满了威势。
“元舵主,我现在只需要一句话,你就不能活着离开百草堂,不知道你信不信?”
任苍穹抱胸而立,悠然笑问。
这一句话,堪比那毁天灭地的反击,一下子将元麒麟那狂暴的气焰,一头浇灭。整个人的气势,就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干瘪了下去。
元麒麟目中射出怨怼之色,狠狠地盯着任苍穹:“好,苍穹长老,算你狠。你要亡我家族,毁我基业。别忘了,你也有家族,你也有基业,你也有骨肉家人。我听说,他们都住在东荒大都北门府。却不知道,当你的家人落在别人手里,被别人威胁,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否?”
家人,家族,这是任苍穹的逆鳞。元麒麟一提及此事,任苍穹原本平和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杀机。
“元舵主,我只有一句话,如果我有一个族人受到了伤害。你元氏一门,将会鸡犬不留。”
“哈哈哈,苍穹长老,咱们走着瞧。我元麒麟是雅人,但是,其他分舵,狗急跳墙,就不好说了。”
“至少,我知道,天猛分舵的秦邦舵主,对你族人是欲得之而后快的。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动手了没有?”
元麒麟狞笑一声:“任苍穹,你再天才,也不过是个长老而已。天阁的大势,你还懂得太少。你以为,你一己之力,就真能把我们拿下?就真能当成孤胆英雄?咱们走着瞧!我元麒麟不让你家破人亡,枉活了这百岁之龄!”
说话间,元麒麟身形如电,化为一道墨色电流,消失在了虚空之间,绵绵滚滚而去,不片刻就走得远了。
任苍穹望着元麒麟远去的背影,望着那恢复平静的天空,心中却是平静如水。这就是天阁,这就是斗争,这才是元麒麟的本来面目。
从他决定接手这个任务开始的那一刻,这件事就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要么他任苍穹死,要么那些人败亡。
不过,元麒麟如此肆无忌惮地威胁,说明对方已经狗急跳墙,已经有不顾一切的亡命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