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良沉一愣。
谢轻裘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拧着眉,疑惑道:“你不是硬了吗?”又问:“带了膏脂没有?”
付良沉握着他水滑幽凉的衣带,神色难得怔然,慢慢道:“……没。”
谢轻裘抱着他的脖子,闻言手臂收了收,半晌,小声道:“那你轻一点。”
付良沉道:“没有膏脂,会疼。”
谢轻裘抽了抽眉尖,道:“我知道。”
付良沉道:“你昨夜第一次做,现在再做,回去起码三天下不了床,会发热,要吃药。知道吗?”
谢轻裘咬了咬牙,道:“啰嗦!”
付良沉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一伸手,把谢轻裘紧紧抱住,轻声道:“轻裘,你原来是真的喜欢我。”
谢轻裘越发紧地贴住他,嘴还很硬:“给你睡就是喜欢你吗?”
付良沉脸色分明写满了“不是”,口中却温柔道:“对呀。”
【第九章】
谢轻裘捏着宣纸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白花花的宣纸撒了一地。他懒得去收拾,又坐了一会,起身往卧间的床榻走去,不留神牵扯到胸前的鞭伤,疼得一哆嗦,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殿门立刻被推开,小宁子站在门口,很紧张地探头道:“大人,怎么了?”谢轻裘刚才让他出去,所以他虽然探头探脑满面急色,脚步却踌躇着不敢踏入。
谢轻裘道:“没事。刚把宣纸弄撒了,你进来收拾一下。”
小宁子赶紧应了一声是,麻溜进来收拾妥当,手脚很轻,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收拾完了,靠墙站着,道:“大人,洗浴的水奴婢都吩咐人放好了,就搁在内间。”
谢轻裘点点头,进内间洗浴。小宁子没得吩咐,不能进,就站在外面预备着伺候。
谢轻裘道:“你还挺机灵。耳朵不错。”
小宁子道:“奴婢脑子不好,好在手脚麻利,没给大人添乱。”
谢轻裘道:“什么时候跟在皇帝身边的?”
小宁子道:“没有多久,也就是最近几日。”这就是说,他是在付良沉逼宫上位之后,才跟到身边伺候的。
谢轻裘道:“没多久?不像。”又道:“没来皇帝身边时,你是在宫里哪一处当差?”这话问出去,半晌没听到回应,不由奇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宁子低下头,涩声道:“不是……奴婢原来在掖庭。”
掖庭是获罪的宫人服刑劳动的地方,谢轻裘道:“掖庭?……怎么进去的?”小宁子看起来是贫苦出身的,多半被父母卖进宫里,自幼去势当太监。宫里犄角旮旯里有许多肮脏的交易,诸如有些宫人犯了错,要没入掖庭,有权势的能用权势免罪,没有权势却有些银钱的,就用钱赎罪,或者去贿赂那些负责的人,将一些无权无势的小太监推出去顶罪。他心道,小宁子没入掖庭,多半就是不明不白给某个人顶了缸。
却听小宁子在外间小声道:“是奴婢没伺候好……贵人。”
谢轻裘听他说的吞吐,起了疑心,拧着眉道:“你先前是伺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