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麻,手忙脚乱地慌张说道:“萧卿莫慌!万一再动了血气可便不好了!……不妨事、不妨事的,你且安静下来,乖乖的,平心静气便是,你放心,朕绝不会怪罪于你。”
萧玄芝又指尖颤抖地摸过茶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梨花带雨地垂泪涕泣,接着缓声说道:“家父……家父本来是想送妹妹入宫的。
只因臣妾多事,怜惜她年纪尚小,心智未开,怕她非但不能讨得陛下欢心,甚至还可能使些子小女儿家的别扭脾性与陛下置气……如此,臣妾才便擅自做主,入了宫来的……”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自怀中取过他那熏了檀香的明黄色丝绢手帕,轻轻地为萧玄芝搌去了眼泪,柔声道:“可怜萧卿的一片心了。朕知道你这是为了朕好,实在多谢你了。”
萧玄芝摇了摇头,目光恳切地说道:“陛下……实在是折煞臣妾了……侍奉君王、万事以君王为先,是臣妾的本分……臣妾本应如此的。”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为她轻轻地擦拭着眼泪,柔声道:“没事。——那么,你且先好好休息罢,今日是你入宫的头一日,朕本不该如此急切的。”
萧玄芝微蹙着眉,惶然摇头道:“怎会是陛下的错,实在是臣妾……”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贴在萧玄芝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然后,柔声道:“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动了血气。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元昊皇帝向绣闼的方向转过头去,扬声道:“来人!——”
“奴婢在。”
应声的,是守在偏殿的新月和寒星。
稍时,她们便披开绣闼,低眉顺眼地先后进入了内室。
元昊皇帝沉声道:“你们两个,想必便是萧卿家里来的陪嫁丫鬟罢?”
新月、寒星恭顺地点了点头,低眉道:“回皇上,奴婢二人正是萧上将军的府上陪嫁来的丫鬟。”
元昊皇帝点了点头,温言道:“好,那朕便放心了。——你们两个,切记好生伺候着你家小主,切莫让她劳心动气。”
新月与寒星同声道:“是,谨遵圣旨。”
元昊皇帝点了点头,转面又对萧玄芝说道:“萧卿,你且好好地在此安歇罢,朕先走了。”
萧玄芝晃晃悠悠地挣扎起身,有气无力地说道:“臣妾……臣妾去送陛下……”
元昊皇帝摆了摆手,柔声道:“无妨。”
萧玄芝抽噎两声,抿了抿唇:“那么……新月,你便去送送陛下罢。”
新月躬身福了一福,恭谨道:“是。”
于是转面低眉顺眼地对元昊皇帝福了一福,轻声道:“奴婢送陛下出门。”
元昊皇帝点了点头,便起身随新月出了门去。
目送着他们走远了,萧玄芝这才花枝招展地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旋即眉飞色舞、呲牙咧嘴地直在那里对寒星笑着。
且是,笑得可贱可贱了。
如今,她竟浑然不见先前那般病弱娇柔的模样了。
寒星故作厉色地横眉瞪了萧玄芝一眼,不出声音,只用略显夸张的唇语示意道:“小——心——点——”
萧玄芝点了点头,大张着嘴跟得吃人似的,用更为夸张的唇语回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