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楠和程楠背后的这一大家子,我都没有好感,若非必要,我宁愿永远都不和他们打交道。
不曾想,这个孟光俊却是个健谈的。
他丝毫也不计较我爱答不理的冷淡态度,继续东扯西扯的说道:“诶梁夏,我刚才看你用羽毛捅喉咙催吐这一招挺娴熟的,你以前也这样救过别人吗?”
他不说我倒是不觉得,一说我也愣住了。
对呀,我怎么会想到用羽毛催吐呢?
以前也没听人提及过呀。
可是为什么刚才看见何庭生口吐白沫的样子,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羽毛催吐呢?
孟光俊知道我不会搭理他,便自顾自的在前面说道:“你别说,这方法还真是挺管用的!我听说在乡下的时候呀,有些农户养的鸡呀鹅的,跑田地里去祸害了别人的庄稼,别人就会将拌了药的粮食洒在田边地头,那些鸡呀鹅的去吃了这些有毒的粮食,马上就会耷拉着翅膀,倒在地上连走路都不行,然后呢,那些有经验的农户就会从它们翅膀上抽一根毛,伸进它们的喉咙里一阵捅搅,直接就让它们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焉个两三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这种方法我听着都觉得新鲜。
可奇怪的是,随着他的讲述,我的脑海中还真的就浮现出了和他的描述极为相似的画面:黄昏时候的院坝里,七八只鸡因为吃了拌有农药的粮食而奄奄一息,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咯咯声,然后,一个身穿花布衣裳的中年女人将它们逮过来,用两只膝盖夹住它们的身体,捏开它们的嘴巴,用羽毛挨个挨个给它们催吐
这画面真实生动,就好像我在旁边亲眼看着一般!
真是太奇怪了,最近这么累这么操心,想象力倒是越来越丰富了!
一路上,我都没有和孟光俊说一句话。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板着脸不吭声儿,只偶尔和何庭生低声交谈一两句。
孟光俊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我去一楼护士台先挂了个急症,然后和孟光俊一起,扶着何庭生去找医生。
何庭生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严重些。
除了他脑袋上的这个伤口之外,医生还说他有轻微的脑震荡,而且他身体里面残留的毒素还没完全清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没办法,我只得去帮他办理住院手续。
幸亏我在这医院里面也住了十多天了,对于各种手续流程已经相当熟悉,不到十分钟,便办妥了一切手续。
将何庭生安顿在病房后,我又急匆匆往28层去看沈慕淮。
“慕淮”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曾经帮我安装针孔摄像头的小杨已经到了。
我正了正心神,对小杨礼貌的说道:“小杨到了呀?吃午饭没有?呆会儿我们一起吃吧?”
小杨客气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先给沈先生这里报个到,回头这还得去找酒店呢,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沈慕淮对他挥了挥手:“去吧!安顿好了再过来!”
“是是!”
小杨一走,沈慕淮的目光便微带探究的看向我,语气有些不安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脸色不好!”
我走过去,将今天这场不伦不类的葬礼从头到尾的给他讲了一遍。
说到何庭生服毒殉情,我用羽毛催吐这个环节的时候,他的神色瞬时变得异样起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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