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哪儿能看啊。'
‘那我们一起写。'林长安说著不等他反对,仍是一手搂著他,一手把刚才准备喝的水倒点在砚台上,勾兑了墨汁研了几下,重新铺了纸。
‘拿好了。'笔沾了墨递在周宁手上,又把自己的手叠了上去。
周宁被林长安圈在怀里,手一抖,纸上绽开一个小墨点,脸上一红,手更僵了。林长安却并不在意,只是搂紧了他,示意了一下,就著那个墨点落笔。
开始两人配合生硬,四个楷体大字歪歪扭扭章法全无,如稚童手书一般。还好个个都认的出。
‘欲写情书。'这个好直白啊,周宁有点想笑。他慢慢的放松,让自己顺著林长安的力道,下几个字就好看多了,可是却更加直白,甚至有些可气。
‘我可不认字',难道他现编了来损我?
‘烦个人儿,使不的'!周宁笑了,手又有点抖,林长安只好停下来,在他耳边小声嘘了一下,说,‘专心啊。'弄的周宁怪痒的,果然努力专注起来,接下来写的又快又好。
欲写情书,我可不认字,烦个人儿,使不的!无奈何画几个圈儿为表记。此封书唯有情知此意。单圈是我,双圈是你。诉不尽的苦,一溜圈儿圈下去。
写完了,林长安松开握笔的手,改两手环著周宁的腰,等他慢慢看。一会儿就觉得贴著的那张脸渐渐热了起来,越来越热。
周宁刚刚读明白的时候的确有种猛的喝了一口烧刀子的感觉,酒劲一来,轰的一下,从内到外都燃起来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又有人咬了耳朵说,‘小宁,今天住这里吧。'
本来早已说好的事,这时却透著情色,比世上所有动听的情话更能催折人心,周宁只觉全身力气都要被抽去了一般。他掷了笔,勉强躲避著从耳边蜿蜒而下意图明显的碎吻,声音轻忽,几不可闻‘不是说,什麽都没有麽?'
‘让人送来。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亲吻稠密起来,脑子越来越糊涂。可是又好像有点什麽不太对劲。在身体彻底叛变之前,周宁用尽力气把林长安推开,慌慌张张的说了声‘我先去洗澡'就跑了。
用温度略低的水冲了一下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本意是来探探‘敌情'的,好像还什麽都没探出来嘛。
所以等林长安洗好了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周宁盘腿坐在客厅沙发的角落里等他。睡衣是林长安的,自然是大了,扣到最上面还是有一大截雪白的颈子露著,人又陷在一大堆垫子里,看著又小了几分。
周宁说,我们说会儿话。
於是说话,有问有答,只是林长安说著便随手把那些垫子扔到一边,壁垒清除,两人亲密无间的靠著,周宁全神关注那些答案,也没觉得什麽不对,原先也就是这样的。可见习惯很可怕,真的久了就成了自然。
周宁那天问了些有的没的,总算对林长安知道了七七八八。比如他从小在北京长大,毕业於华大自控专业。毕业後马上签了一家法国公司,到里昂工作了两年,後来辞职各处游历了一年多,再到美国读mba,留美工作直至去年底。现是某机构驻国内分支的美方经理。
还有就是些琐碎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