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祐谦想了想,摇头说:“带话就不需要了。想和我说话的人,晚点自然会来找我。东西的话,你替我准备一些药材,还有一只丹炉。再把我的纳物宝囊还给我。”
杜祐谦一口气报了十几种药材的名字,其中有的在练气境算是比较珍贵的,但并不罕见。
申武记下,并不多问,只是应道:“半个时辰内,我全替你弄来。”
杜祐谦微笑道:“我不会忘记你的。”
申武带着歉意说:“之前……因为上面催得紧,所以我对你用了些手段,现在想来,颇觉不安。”
他说的,自然是曾经对杜祐谦刑讯逼供之事。
不过,杜祐谦并不在意这一点。
今后自己掌权后,对此人可以生杀予夺。
何必此时计较。
因此杜祐谦反而安抚他:“没什么,我既然接受了你的好意,那之前的事情自然就一笔勾销。”
申武安心地点点头:“贤弟真是心胸宽广。”
他现在倒也不算是投靠了杜祐谦,只是提前烧了冷灶,结个善缘。
投靠什么的,现在的杜祐谦还没资格让他投靠。
申武去弄灵药,杜祐谦则在牢房内打坐,努力不让自己的修为再继续降低,至于修复丹田,还得等申武带来药材,炼一炉丹再说。
他作为睢家的嫡长子,被关的牢房自然也是单间,与其他的犯人都相隔很远。
这么多天,他都从未与别的犯人照面。
负责看守监狱的几位修士,也只有申武和他熟一点。
但这时,一位杜祐谦不认识的修士鬼鬼祟祟地靠近,瞅了瞅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了一片钥匙在杜祐谦面前,催促道:“逍公子,我是你父亲的人,这是后门的钥匙,你赶紧跑,有人在外面接应你。你千万不能去前线,在流放途中你就会没命的1
杜祐谦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压根不搭理,也不去捡钥匙。
觉醒之后,他的神识已经迅速恢复到他自己金丹后期,也就是正常修士元婴初期时的水准。
哪怕现在他不敢全功率启动,但是稍稍探出一点神识,摸清别人的情绪变化,还是没问题的。
此人说话不尽不实,图谋不轨。
分明是想骗他逃跑,然后名正言顺地在他逃跑时,击杀他。
杜祐谦又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就算真是他此身的父亲,甚至睢志老祖派人来让他逃走,他也不会逃。
何必去过东躲xi藏的生活呢?
到了前线,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筑基境界。
届时,以他的神通和斗法之能,付出代价就可以斩杀结丹修士。
还怕宵小暗算不成?
见杜祐谦不理会,那人眼露凶光,又很快低头遮掩,小声道:“逍公子,我有信物,请不要耽搁时间1
说着,他拿出一枚金属腰牌,递给杜祐谦。
杜祐谦接过看了看,又探入神识仔细检查,确认这确实是此身父亲的腰牌。
只是,不知是这位父亲,确实想要儿子的命?
还是被人将此腰牌骗走、偷走?
杜祐谦不敢动用太多神识,所以只能觉察到此人的情绪变化,无法捕捉他的念头。
到底是父爱变质了,还是父亲太蠢了,暂时,杜祐谦不想追究,也没能力追究下去。
只是提醒自己留个心眼。
他将腰牌抛还给对方,淡淡地说:“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自觉,不要贸然卷入你根本没能力插手的事情。就算把我骗出去杀了,你觉得睢家人会不追究?我老祖会不追究?到时候,连死对你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你会求着我老祖快点杀掉你。”
那人只觉得一股冷气直冲囟门,不敢置信地看着杜祐谦。
那个稀里糊涂,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睢家白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冷静了?
他目露凶光,杜祐谦则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想在这杀我?你确定?”
那人颓然地放下手,他确实不敢动手。
杜祐谦道:“我可以饶了你这一次,但有个条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