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汪,他夫人,那个老仆,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厨房帮姜夫人料理鱼。
姜汪口中的孙子、孙女都不在。姜汪哈哈一笑:“没错啊,咱们家这一脉,是百里伤老祖宗的庶子,当年不知什么原因,跑到了齐国来发展,并改姓换名。”
杜祐谦含笑说:“姜老你的剑术很高明,这是百里伤老祖宗留下来的剑谱吧。”
姜汪摇头道:“不是,我们有祖训留下,后代子孙,除非是剑道天才,否则不得习剑。我这剑术,是有别的奇遇。”
“这是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除非是剑道天才,否则不得习剑?”
姜汪诧异地看着杜祐谦:“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算了,我就说说吧。有个传说啊,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百里伤老祖宗曾经追随一位真正的剑道高人学剑,后来那位高人对老祖宗不满意,觉得老祖宗没有学到他的真本事,就将老祖宗赶走了,并说百里伤老祖宗不配用剑。但他也留下了一件信物,说如果百里家的后裔,将来出现了真正的用剑天才,可以凭此信物去找他,再续前缘。”
杜祐谦笑问:“姜老你算是剑道天才了吧,为何不到吴国找百里家,索要那枚信物,去找老祖宗的师父学艺?”
姜汪摇头道:“就算当年真有其事,可百里伤老祖是三百年前的人了,他的师父年纪该有多大?人怎么可能活那久。”
杜祐谦仔细感应他的情绪,发现他确实对修真界不怎么知情。
或许与齐国背后的仙门,稍有些接触,但绝对不够了解。
忽然,姜汪一怔,“是了,那件信物,你说我孙子杀了你全家,难道是冲着那件信物去的?”
姜汪显得后悔莫及,用力一拍大腿:“我就不该告诉他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1
看到他这样,杜祐谦竟然有点想安慰他,“也未必见得是你孙子。”
姜汪一脸悔恨,“我儿子死后,对这小子就管得少了,以至于酿下大错。”
杜祐谦默然。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只是对这个老人,却也无法责备过多。
看得出来,这姜汪是豪迈爽直的性子,这样的人,往往不拘小节,心思不够细腻,在教育子女后辈方面,会比较失败。
运气好,子女像自己,那还好说。
运气不好,拿后辈简直毫无办法。
姜汪主动岔开了话题,显然不想继续谈论。
他与杜祐谦说些江湖上的事,津津有味,老夫聊发少年狂。
等到他的老妻和那个中年妇女把鱼做好,已经是傍晚时分,姜汪的孙子孙女还没回来。
姜汪也不等了,只招呼杜祐谦吃鱼喝酒。
那个中年妇女,是他儿媳,为人谨慎,甚至有些木讷。
他夫人,倒是个心思玲珑的,不过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就算有心思,也力不从心。
等到酒足饭饱,姜汪让夫人和儿媳去休息。
他儿媳出门后,他夫人却不离去,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眼里有哀求之色。
姜汪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夫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姜汪叹息一声:“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他夫人低头饮泣:“宇儿若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姜汪笑道:“宇儿他做错了事,自然要付出代价,这是无可避免的。不用再说了,你要是不想走,就别走了,陪我再喝两杯。晚点,我们一起上路就是。”
他夫人想了想,坐回桌边,拿起他的酒杯斟满,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又斟满一杯,对杜祐谦举杯:“宇儿做的事,我略有耳闻,若是早点知道,我定会劝阻他。可惜……我不能让你放下仇恨,只是以一个奶奶的身份求你,请你,不要让他有太多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