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要脸树要皮,尤其是这些自命正道人士的修真者,更是吃这一套。
若是单单梦盈盈亮出身份,他们倒也会识趣,多半含笑说声误会,彼此也就相安无事,毕竟玉女剑派的名头在正道很是吃的开,但是蓝彩儿这么一番恶言相向,却让这些人骑虎难下了。
这会儿可谓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旦与玉女剑派交恶,且莫说少不得要得罪一大批与该派交情极好的门派,单只是来自于自己门派的责难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他们所属的门内就有不少与玉女剑派弟子是合修道侣,到时候母老虎们一发威,还不得一个个乖乖地把气撒在他们这些罪魁祸首身上!
按说顾忌到玉女剑派的声威,以及她们错综复杂的人缘网,他们这些人是该就此退让的,可问题是蓝彩儿的话却又让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现在退让,那无疑就是承认自己是那挡道的“恶狗”了,若是此事传扬开去,他们还要不要在这修真界混了?
人言可畏,光是吐沫星子就能够让他们淹死,就算没淹死,等待他们的也将是来自各自门派的惩罚。
正道门派可是都信仰士可杀不可辱的教条的,替门派丢人,给祖师爷脸上抹黑,面壁思过追回修为那算是轻的,人道毁灭都不过分!
是以,这群拦在郝凡等人面前的彪悍汉子们此时全都进退失据,有些不知所措了,估计他们心里也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节外生枝,以致惹祸上身。
看着众人这副神色,梦盈盈自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当下便要开口放句软话,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玉女剑派门下梦盈盈见过诸位道友,适才鄙友之言”梦盈盈“多有得罪”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蓝彩儿给打断了。
“梦姐姐不必跟这帮废物多言,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蓝彩儿往日里一直对梦盈盈一副看不顺眼的架势,竟然在这个时候喊她梦姐姐,还巴巴地靠了过去以示亲近。
梦盈盈一听,得,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看着对面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便不再开口。
如此一来,更加让挡在她们面前的一帮修真者认定梦盈盈是跟蓝彩儿一伙儿的,分明是一唱一和戏弄他们。
“气煞我也!你们玉女剑派也太欺负人了,本来因着你们是女人,我们不想跟你们计较,可也别太给脸不要脸啊!别人怕你们,我们青衣楼可不怕你们!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为首的那名修真者终于忍不住说道。
“大师兄说的对,这些玉女剑派的女人就是因为我们平日里让惯了,现在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眼睛都长头顶上了!看来确实该教训教训她们,否则她们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听口气似乎这位怨气颇深,看来没少在女人面前受气。
“就是,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到处抛头露面,张牙舞爪的成什么体统!”呵,来了个礼教老夫子。
“说的是啊,就她们那些粗浅功夫,拿来替咱爷们挠痒还差不多,好心让让她们却当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许是撕破了脸,这些人也就不再顾忌了。
听着这些自称是青衣楼的修真者你一言我一语地口水攻击,梦盈盈本还对这些人心存愧疚,这会儿却银牙紧咬,脸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
之前故意靠近的蓝彩儿却趁机退到一旁,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对方骂的又是玉女剑派,不关她事,她自然是可以悠闲地看戏了。
“青衣楼的兄弟好样的,我们四海门的弟兄绝对支持你们!”
“也算上我们大剑门一份,今儿个就要让玉女剑派的女人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青衣楼的人与郝凡等人对峙了这么久,自然吸引了不少原本是赶去正魔战场的修真者,恰好这其中就有这么两批四海门和大剑门的弟子。
郝凡等人这段时间的情报也不是白收集的,他知道青衣楼和四海门以及大剑门是同属于一个叫“狂战联盟”的盟友,所以对于这个时候四海门和大剑门的弟子站出来力挺青衣楼也并不例外。
事已至此,彼此都已经没有退路,梦盈盈也已经动了气,不再试图化解,而是亮出一柄青色小剑全神戒备,同时还刻意向远离郝凡等人的方向挪了挪。
郝凡见状,自是知道这个傻丫头直到这个时候还在为他着想,怕连累到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感动,脚下似缓实快地向梦盈盈身旁走了过去。
梦盈盈见郝凡与自己并肩站在了一起,而且还微微冲着她笑,当下脸颊通红,喜意难掩,心底很是一番甜蜜。
清风老祖与杨洪升相望一眼,也走了过去,不过他们并不是与郝凡他们并肩而站,而是将郝凡和梦盈盈两人护在了身后。
蓝彩儿显然没想到郝凡他们会这样,当下也顾不得看好戏了,赶忙靠了过去,站在了郝凡的另一边。
郝凡只是瞥了她一眼,皱了下眉头,便不再理她,任由她去了。
被冷落的蓝彩儿恨恨地跺了跺脚,兀自在那里生起闷气来,看她那小嘴时张时合,显然心下没少腹诽郝凡吧。
只是蓝彩儿却不知她师父杨洪升此时正在替她惋惜,打从一开始杨洪升就在注意郝凡的神色,他深深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徒弟怕是自此之后要被郝凡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