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样的。
许鹤一来就坐这么近,说明根本没把他当外人,他俩之间的关系也超过了平常人,没距离。
其实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的关系,他俩是情侣,不过有时候许鹤特别没有自觉而已。
王修挪挪屁股,离许鹤更近,“爷爷说了奶奶什么?”
“爷爷说他原本对自己的婚姻都不抱希望了,但是奶奶给了他惊喜。”
许鹤翘起二郎腿,接过奶奶的游戏继续玩,“他说第一次有人把他踹下床,招呼他干活,他记到现在。”
许家的男人其实还有一个特点,记仇,他爷爷记仇,他爸爸记仇,许鹤也记仇,尤其是无妄之仇。
丁襄儿为什么要踹他?
说起来有些莫名其妙,是被人嫌弃的多了,总有人说她鲜花采摘牛粪上,许修然这朵鲜花插在她这坨牛粪上,身为一个女子,被人如此形容,能不气吗?
总把许修然抬这么高,把她扁的这么底,搞得许修然好像是她们的一样。
别人越是宝贵许修然,她就越想捣乱,对他不好,大半夜的,瞧他睡在书房,连人带被子一脚踹了下去。
许修然砰的一声摔醒了,人躺在地上,身上半盖着被子,揉着眼有些迷茫看她,“怎么了?”
他睫毛很长,眼睛又很亮,即使刚睡醒也难以掩盖他俊美的容貌。
许修然是短发,短发下却留了一条辫子,这是长命辫,从小就开始留了,不能剪,剪了就意味着短命的意思。
丁襄儿站在硬榻上,这才发现许修然的被子底下是空的,没有铺的被子,硬硬的,一个有着少爷病的人居然坚持在这上面睡了好几个月,说出去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这榻又硬又冷,她自己都睡不下去,但是许修然为了营造俩人同房的事,居然一直默默坚持着。
看你不顺眼这种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丁襄儿从榻上下面,“这榻太冷了,你去我床上睡吧。”
那床原本只属于许修然,因为她睡的多了,脱口而出变成了自己的床。
许修然也没有跟她争辩,理了理被子重新抱回榻上,“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掀开被子又要睡去,丁襄儿一把抢过他的被子,放在自己床上,原本以为没有被子许修然就妥协了,没想到许修然就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自然而然冻的伤寒,丁襄儿也被母亲骂了一顿。
大意是说她没用,连个人都照顾不好,让她的宝贝儿子冻伤寒了之类的。
这事确实是丁襄儿的责任,本来那榻晚上就不能待人,她还把被子抱走了,许修然也一声不吭,结果把自己冻伤寒了。
但是丁襄儿觉得许修然也有责任。
你不舒服倒是说啊,冷你倒是过来啊!又不是不让你睡。
晚上许修然回来,脱了衣物去衣柜里抱被子,结果发现是空的,被子在丁襄儿床上。
丁襄儿假装睡了,只眯了一只眼看他,发现他把脱下来的衣物又穿了回去,然后继续往木榻方向走。
这又让丁襄儿十分气愤。
我是老虎还是怎么滴?你宁愿冻着,也不肯跟我睡!
丁襄儿气愤之余,陡然掀开被子下床,噔噔几步走过去,拉着许修然的袖子把人拽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