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钰将手递给她,艰难地站立起来,一边给她擦了擦眼泪,一边安慰道:“我没什么事,不过是扭伤了脚,明日就好了。你哭什么?”
一个身强力壮的姑子上来扶住黄钰另一只胳膊,“施主还是万事小心吧。”
“大小姐说的轻松,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可得扒了我的皮。怎么说您都是未来的娘娘,怎么能有差池呢。”夏暖委屈的数落道。
未来的娘娘,这个职位倒是真的,它此刻像一根刺般横在了黄钰心口,让她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痛感。
黄钰一行人慢慢离开了,她丝毫不知自己刚刚擦汗的翠绿色帕子遗落在了草丛中,也丝毫不知就在她们离去之后,那个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这里,并捡拾了她遗落的帕子。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白衣男子身边,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妒意伸手将白衣男子手上的翠绿色帕子抢了过来,“我当是谁原来是她!她可是未来的皇妃,你真打算那样做?”
白衣男子一把夺过她抢走的帕子,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白狸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那好,哼,这一次我绝不插手你的事,我就静观其变。不过你得想清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爱上你,你做的任何事情不过是替杨恭淮做嫁衣而已。”紫衣女子说完一个闪身没了人影。
白衣男子苦笑一声:“那又怎样?!只要钰儿安好,白狸愿舍身成全。”说罢向着雪月庵的方向走了过去。
中秋节,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
这天晚上,雪月庵格外热闹,黄子敬携大夫人二夫人带着丰厚的礼品来庵内过节。
庵堂内的众位师父忙里忙外的收拾招待他们。
黄河姐妹二人则陪着两位夫人说笑。
黄子敬看到女儿们过的充实,尤其是看到小女儿性子温婉了许多,原本担忧的心瞬间放下来了。
一家人坐在幽静的小院内赏完了月,喝完了茶,黄子敬便独自一人回了府,留下两位夫人及其贴身侍女们与女儿们做伴儿。
夜深人静之际,两个女孩却各怀心事无法安寝。窗外是良辰美景,屋内人却愁伤满怀,辗转难眠。
月如白霜般铺落在床前,黄河轻声叹气:他的埙声似乎有几日不曾出现了。她突然非常期盼着再次听见那一缕忧伤满怀的旋律,更加满怀期待的见到那个吹埙的人。如果,如果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她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去寻找……
次日清晨两位夫人用过早饭之后便下山回府了。
黄钰照旧去庵堂礼佛,企图在佛经里洗涤心境,忘却那一瞬突如其来的心动。然而却是徒劳,越是刻意想要忘记,反而更加思念。
愁肠百结,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落日黄昏时,黄河依旧坐在窗前刺绣,绣一朵繁华的牡丹,绣一脉温柔的感慨。对于那一缕埙声的思念,倾注于抵死纠缠的针线中,哀伤成泪,涌上眼眸。
晶莹的泪珠跌落在绣架上纷繁的牡丹中,寂寂无言的记录着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