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他遇见了贺兰君慕,那个男人强势的闯进他的生活,也闯进他的心。
然而淑妃对贺兰君慕的执念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
当年贺兰君慕为了弥补他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后宫之人只当他是忽然被皇帝看中,淑妃却是察觉了其中的端倪,若不是贺兰君慕手里有杏花谷的解毒丹,只怕他已被毒死。
而淑妃也自尽了。
淑妃差点害死他,却也教会了他许多。
所以,知道穆清晓的存在时,他有些为淑妃高兴,却也有些幸灾乐祸,她到死都不知道贺兰碧瑾还活着。
但也仅止于此了,他与穆清晓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为了贺兰君慕早已身陷泥潭,而穆清晓却是隐世医谷的继承人。
他与穆清晓有些相似,只是穆清晓身如谪仙心若明镜,而他早在上辈子便已被染黑,这辈子更是身处后宫朝堂…
“又在想穆清晓?”贺兰君慕从身后抱住他,炙热的呼吸洒在耳际,“我吃醋了宝贝儿,你都没有想我。”
“他是我的兄长,”贺兰梓行握住环在腰际的手,“有什么可醋…嗯…”,身后的男人对着他顶顶蹭蹭的。
“兄弟又如何,又无血缘,”贺兰君慕沿着他的侧脸亲吻着,“况且,你我不还是…”未完的话消失在唇齿间。
唇被啃得红肿,清冷的面庞浮着两团红晕,“我父亲知道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贺兰梓行呼吸微促,“哼,我娘好不容易保下来的血脉,竟要为了你这个老男人断绝。”
贺兰君慕一滞,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老男人?父皇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老男人’。”将人放到大床上,纱帐轻轻落下。
岑九安坐在客栈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一盘松鼠桂鱼,一碗小菜汤。松鼠桂鱼做得外焦里嫩,甜酸适口。
他面无表情,好像吃的不是一盘美味佳肴,而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小菜。
一道人影噔噔噔从楼下跑上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将他还未动的汤端起来咕噜咕噜一口喝了干净。
岑九安吃了大半鱼,见状停下了筷子,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人。
若是有人会读心大法,那就可以看出他平静的外表下懵逼的内心。
来人喝完汤,啪的一声将海碗拍在桌子上,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抹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看的一向淡然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是谁?”来人瞪大眼,“我去,哥们儿,下午我们才见过!”
看着脸色未变的人,一拍桌子,“就是之前被你们丢下那个!”
“你们也太自…铁石心肠了吧!见死不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逃跑都不知道捎上我!害我被抓到了,差点就被…那个啥…要不是遇到那个什么什么大将军,我就完了!”
岑九安重拾筷子继续吃鱼,“与我何干。”
“喂!你!你怎么这么冷漠!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字卡在喉咙里还没吐出来,便被那冷然的眼神吓住了。
“你从何得知我是医者?”
“我..我…”来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才意识到不小心说漏嘴,“额,你那不是..身上有股药味儿,我,我猜的还不行么!”说到后来还理直气壮了。
也不知信了没有,见他还继续低头吃鱼,“你别转移话题!”那人一脚踩在椅子上,“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已经找到长期饭票,我今天就赖定你了,算你运气好!”
见岑九安完全没被他恐吓住,理也懒得理他,那人抄起海碗就想往地上砸。
“有钱赔么?”吃鱼的人轻飘飘一句话,让那人举着碗的手卡在半空。
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原本头上的钗环,身上的首饰都在逃跑中碎的碎,丢的丢,还真没有可赔的。
只是,海碗依旧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