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成婚么,不是本就打算此生在他身边默默陪伴的么,既然这种种的事皆早已知晓,现在到底在哭什么,在痛什么?这不就是命么,躲不开,逃不了。能有这几日的相处,已是奢侈之极了不是么,为何仍不满足呢?
李语在吾言身后不远处跟着,但并不靠前,他怕自己的靠近只会令吾言更难过。
跟着吾言来到蓝楹树下,看着吾言扶着树干无力地跪坐下去,李语心如刀绞,只觉得呼吸困难。
吾言不知哭了多久,李语不知站了多久,天色已然暗黑一片。
吾言只觉得双腿酸麻,想扶着树站起来却用不上力。看着将要站起的吾言又要跌下去,李语赶紧上前将吾言扶住,死死扣在怀里。
吾言任李语死死地抱着,脸色出奇镇定,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把揽过李语的脖子朝他耳朵用力地咬下,李语吃痛却忍着没出声,他知道吾言心里难过,他宁可吾言把痛苦都朝自己发泄出来,也好过憋在心里。
吾言哪里舍得真的把李语咬出什么好歹,不过一下就松了嘴,在李语的耳边严肃地说道,“我要你。”
李语松开吾言,询问道,“你再说一遍?”
吾言依旧冷冷地说道,“有何不可么?”
“当然…不是。”李语只是没想到吾言会有这种要求,既都是男子,自己对他所做之事,他当然也可对自己做。
吾言反扣住李语的手腕,“那就走吧。”不容李语再说什么,便拉着李语回了房间。
李语忐忑地被吾言褪光了衣物,床笫之事,自己还是第一次做身下的一方。吾言动作轻缓,对自己很是温柔,眼神却坚定地不容异议,李语也只好顺从。渐渐放松,渐渐迎合,却始终能感到身上那人心里有着一丝苦涩。
······
窗外细雨,檐下水珠滴答,青叶微摇。屋内吾言为李语束发戴冠。穿戴整齐,李语起身走向书桌,在吾言前几日写下的词旁,提笔写下:
山雨凭栏,
寒意难歇,
马常嘶鸣人常嗟,
奈何家国难却。
吾心惟愿,
来世相携,
同去天涯情不绝,
断不再负清风共明月。
写毕,回望吾言久久,终是转身推门而出。吾锐已早早在门外候着,李语第一次对吾锐的尽职尽责感到厌恶,吾锐将防雨斗笠递给李语,李语没接,翻身上紫乌马,驰骋而去,只给吾锐留下一句,“护他安全回去。”
吾锐带吾言回到信阳王府已是下午。刚回到房间,铃兰就跑了过来,看到吾言后一把抱住他,“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你了。你和殿下去哪里了?你们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吾言任铃兰抱着没有任何反应。
铃兰松开手,看着吾言黯然的神情,感觉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和殿下…”
“我想独自待会儿。”吾言转过身不再看她。
吾言冷冷的语气让铃兰有点伤心,出了门的铃兰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决心要找机会弄清楚。
又是一阵开门的声音,“不是说了我想独自待会么?”吾言语气不耐烦。
“二哥?”泰儿委屈的小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泰儿啊,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