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哪有你重要?”
赵霁月被哄得还算开心,“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三说的。”
“三哥?他那么好心?”赵霁月不觉得这事儿是陈望洲的作风,遇到情侣吵架这种事儿,他不填两把火都是发了善心。
季宥林笑了下,问她:“陈三和程落不是亲兄妹吧。”
“对啊,你不是知道吗,问这个干嘛?”
季宥林刮了刮她的鼻子,想起了陈望洲看程落的眼神,那眼神哪里是看妹妹的,分明是看爱人的。
他说:“陈三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烧
程落怕掉下去, 所以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可她又不愿意这样受他牵制,所以两条白皙的腿在轻轻挣扎。
“我没感冒,你松开我。”她虽然画画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头晕不舒服, 可她不想承认。
陈望洲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 她立刻缩到了床头, 攥着被子警惕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笑了下,他又不会伤害她,可她却用防贼的眼神看着他。
“药在哪?”
“我不想和你说话。”她还记恨着他刚刚强行抱自己的事,偏过头不看他。
“你不想和我说话想和谁说话?”他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又被她躲掉了。
程落伸着胳膊指着房门的方向, “你出去, 现在,立刻,马上, 否则我就给奶奶打电话,说你欺负我。”
陈望洲凑过来,扳过她的小脸, 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程落伸手要去打他,被他攥住手,然后他吻上了她的唇, 额头和她的紧贴在一起。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程落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脱离了, 他说:“我试试温度,看看有没有发烧。”
程落觉得自己没发烧, 可一团火从脸颊烧到耳根,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他在说什么胡话, 打着对她好的名义占她便宜。
“没烧。”陈望洲慵懒地说,“先喝一袋感冒药。”
她没告诉他药在哪,他凭借着对她的了解,在客厅找到了医药箱,给她沏了袋感冒灵颗粒。
他以前也不熟悉感冒药发烧药这种东西,可她真娇气,气温骤降也能感个冒生个病,伺候人伺候久了,什么药治什么病,他也就了然于心了。
陈望洲把沏好的感冒药端到她床前,突然问:“你是不是好久没锻炼了?”
程落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心虚地低下头。
因为她总是生病,他便带着她去锻炼。那年她十六,跟着他学了游泳,跟着他去马场骑马,跟着他在健身房撸铁。
可他走了后,她又回到了解放前。
程落接过杯子,看着深棕色的药,扯了扯嘴角,赶他走,“三哥,你先出去吧,我困了。”
“你先喝药。”
“烫嘴。”她对着杯口吹了两下,雾气从杯中飘上来。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头要疼死了。”言外之意,看到你就头疼。
他也不知道她从哪学的本领,讽刺人的本事越来越强。
程落右手捂着额头,闭着眼睛,脸上写着很反感他在这儿。
人已经把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能怎么办,叹口气,叮嘱她把药喝了,才关上门离开。
他走后,程落立刻把难闻的感冒药推到了床头柜上,抬手把台灯关掉,很快就睡着了。
程落是在半夜烧起来的,她缩成一团,裹着被子还是觉得冷。把空调温度调高之后,又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判断不出来发没发烧,但她知道应该是感冒了。可她不想起来,不想动,只想卷着被子窝在那。
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她一生病就委屈,想着想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滚落。
赵霁月说她是泪失禁体质,可她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泪失禁。
大概是太难受了,她的理智告诉她需要起来吃药,她才挣扎着把小脸和双手从被子里探出来。
程落摸黑伸手去开台灯,结果忘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手划过,杯子落到地上瞬间摔碎了,棕色的液体洒在地上和她的拖鞋上。
程落被杯子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把台灯打开。看着满地狼藉,她叹了口气,本来她就不想动,不想下去找体温计找药,现在好了,她怕下床脚被划伤。
理由正当,她决定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床头灯还开着,程落用被子蒙住头,头晕头疼,睡着了就好了。
陈望洲半夜不放心她过来看看她,再一次确定,没人管,程大小姐真能把自己作死。
他在客厅就看到灯光顺着门缝透出来,他以为她醒了,轻声叫了她两声,没人应答,他才推门而入。
抬眼,床上的人缩成一团,被子捂着脸,只有乌黑的秀发露在外面。
而床下,一片狼藉。
陈望洲绕到床的另一边,轻轻拍了她两下。她动了动,又不吱声了。
他无奈,只好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他扭了扭她的脸颊,“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