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英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场都是人精,自然都听得出来。裴玉戈也不例外,不过他更关心萧璨此刻的状态,借着楚王孙这番请求,他侧头去瞧萧璨神情,只不过目光仍是先扫过萧兴海,也是进一步确认他心中猜测。
叶虞中毒、晏氏父子下狱,如此关键之时,楚王孙早就成了朝中一块烫手山芋,一直默不作声的殷绰自然也关心萧璨的决定。
萧璨笑道:“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准不准的。只是我这王府里人不多,也算不上热闹,你若耐得住寂寞,这几日你想住自然住得,外院的园子随你挑。”
萧远英喜不自胜,忙拱手道:“多谢堂兄!”
“说到热闹,王爷府上到底还是人少,膝下也无子嗣,未免冷清些。”殷绰开口,瞬间令堂中气氛又冷了下来。年长者过年提及子嗣本也是寻常事,可裴玉戈是男子,这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自然不可能有孩子。他这一开口,一时不知是针对裴玉戈还是萧璨,不过殷绰再开口,下一句便明明白白将萧璨也扯了进来,“臣听说去年陛下和皇后娘娘曾想给王爷选几位高门出身的侧室,延续皇室香火,其中不乏名满京城的才女佳人。王爷素有爱美之心,怎么最后竟一个没选?”
萧璨素有风流纨绔之名,以往对各府赠送的佳人从不曾推拒。大婚之后虽也传出了些流言来,可到底他没真收一个入府,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说裴玉戈有天人之姿,为了他瞧不上寻常庸脂俗粉倒也不是说不通,可在有心之人看来,这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而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今后萧璨再有动作,必受限制。
裴玉戈撂下茶碗,目光扫过殷绰父子,他故意多看了眼殷岫,为的就是让众人注意到自己故意表露出来的敌意。
“裴某以为,太师该是清楚个中缘由的,毕竟令郎……”裴玉戈没把话说全,但已足够众人想象了。
拈酸吃醋、与人争宠并非君子所为,更于名声有碍。只是裴玉戈更清楚,比起自己的名声,萧璨更重要,所以此刻他来做这个善妒的‘恶人’是利大于弊的法子。所幸殷岫与他们是同谋,彼此也都不在乎流言名声,裴玉戈也不怕殷岫当场反口。
殷绰面上笑容不减,只道:“犬子姿容平平,实在称不上是佳人。王爷身份贵重,侧妃入得了宗室玉牒,谨慎些倒也寻常,只是怎得妾妃美人也不选一些。身份虽低了些,可绵延子嗣确是足够,她们生下来的孩子自然必不得世家贵女所出,抱给王妃养,也免得陛下日后对王妃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