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裴玉戈的身子经余默调理了近一年,较之从前强健了不少,竟是不曾发热过。中途断断续续清醒过几次,除了咳疾犯得比之前在王府厉害了些,人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济,到底是没有什么大事。
信鹰中途回来过一次,却不是柯慈亲自驯的那只。亲卫中在鹰舍做过事的吹了哨将那只新的信鹰召了下来,带来了萧璨的回信。
信是给柯慈的,并且明说暂不告知裴玉戈。
亲卫是趁着裴玉戈昏沉睡着时将柯慈叫出去的,柯慈离开自有女亲卫顶替他照料王妃。
柯慈的眉头紧蹙,他捏着那封信笺频频扭头看马车的方向。过后扯过那名亲卫走远了些才开口问道:“我们现下离乐州和燕州还有多远?”
那亲卫答道:“快的话,到乐州约莫要一日半。之后换马再经乐州江阳、屏孚两城便能到燕州边境了。”
“最快需几日?”
“长史……马车不比快马赶路,十日便已是最快了。”
柯慈将手里的信捏成了一团,拳头攥得死紧。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传令下去,即刻启程,至燕州边境方停!”
那亲卫震惊道:“长史?!”
“我即刻书信邀爷至燕州边境相见,至于你们,嘴巴都闭紧了!若走漏半个字让王妃出了岔子,咱们谁都担不起爷的怒火!”
“…是!卑职遵命!”
裴玉戈是萧璨心尖子上的人,这一点雍王府的亲卫无人不知。是以柯慈如此严厉下令,他们无人敢多质疑半个字,一行半刻不敢耽误,除了到乐州时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更换所有马匹,余下之后都是直奔燕州去的。
裴玉戈人始终是昏昏沉沉的,近十日几乎都是在马车上不怎么下来。后面咳疾的症状虽渐渐轻了些,头却疼起来,额角一跳一跳的,有时即便是睡着的也极不安稳。
也不知是不是马车太过颠簸,中间清醒过几次没忍住下车吐了两回。然而赶路的日子他没怎么吃过正经的热乎吃食,吐出来的也全都是酸黄水,脸色更是白得厉害,他们不得不在屏孚暂且停留,寻大夫为裴玉戈诊脉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