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天台,风从四面八方呼呼吹到我的脸上。
我顾不得寒冷,大声呼喊着费南天,好半天,我才看到一个人影从水塔那边走了出来。
这人应该是费南天。
隔得有些远,我不太看得清他的样子。
此刻的费南天身子看着没有之前挺拔了,走路的姿势也略显老态。旁边高楼上射过来的灯,照在费南天的脸上,显得他人形有几分佝偻。
之听费南天一边走一边说道:“沈江淮,你还真是有点儿能耐,我把你关起来,你还能逃走,看来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我一见费南天,手心就捏成了一个拳头。
我强忍住自己要冲上去凑他的冲动,对他大叫着:“费南天!你这个狗日的东西!我妈呢?!你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把我妈给牵扯上去!”
费南天站在离我大概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正在盯着我。
只听他低声道:“沈江淮,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把你从一个开网约车的破司机,弄成资产部经理,到头来,你竟然这么对我!?”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费南天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沈江淮如果真是只是一个开网约车的破司机,你费南天会正眼看我,那才是个怪事儿!对于生意人来说,绝对不会做利益之外的事儿。
所以,他是真没必要把自己塑造成我的救世主。
员工和老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交易关系,我付出了脑力体力,你支付我应得的报酬,大家互不相欠。
于是我说:“费总,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再说,你囚禁我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已经违法了,我没跟你计较,你还把我妈抓了,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地道!”
“我不地道?”费南天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明知道那二十个亿对我意味着什么,关键时刻,你吃里爬外,你这种人!怪不得当初在凤凰投资混不下去了!”
费南天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如果说之前,我对费南天还有那么一丝愧疚,现在我真是理解到了韩念之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也不跟他废话那么多了。
我直接说道:“费南天,你不要一错再错,你现在赶紧放了我妈,咱们的事儿,就既往不咎了!”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很生气。我掏出手机对着费南天:“你要是不把我妈交出来,我就报警了!”
费南天幽幽地说着:“你报警吧,反正我现在马上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怕了,沈江淮,一个人的命如果一钱不值了,那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他了。“
我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我听到费南天身后传来了一些动静。
费南天听后,咳嗽了一声,只见他回头道:“蔡猛,你说你一个牛高马大的爷们儿,你怎么连沈江淮这种小身子骨也看不住,我每个月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你是来吃干饭的吧?”
正说着,蔡猛低着头从另一边出来了。
他慢慢走到费南天身边:“对不起费总,都是我不好,我当时没忍住去上了个卫生间,想不到谢丹宁突然出现……”
费南天冷笑了一声:“蔡猛啊,我知道你对谢丹宁有意思,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现在不是喜欢上沈江淮了吗?你现在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