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从来一副小孩子心性,三分钟热度多一秒也不行,连好心都只能维持一小会儿,而且是有前提的:陈志得认。不认。那就别怪她翻脸——她觉得她的善良本意被人无情亵渎了。这可怎么行呢?难道她是那么不值得信赖的坏人么?当然当然不。她认为自己是一贯高尚美好的。所以一旦这种高尚美好遭到惨无人道的亵渎,就等于是逼着她卑劣丑恶。
“我去吃饭。”她站起身来,阴着脸,却是声调柔和地对文旧颜的“助理”们说:“拜托诸位在这一段时间里...让他招了吧。”在通往大鸡腿和炸鸡翅的一路上,她心安理得地承认了自己的阴暗。
没错,她就是在找借口收拾他,她就是想在茶余饭后欣赏他的丑态,她就是自己不顺意便见不得别人好。她不生气,充其量不过心血来潮而已。猜出对方是谁之后,她彻底平静了,平静得再不弄出点儿动静来热闹一下,她会觉得很无聊。
跟咪宝耍着花腔开开心心吃完鸡腿饭再回到包厢里时,陈志已经招了。可文旧颜那群“助理”,也不只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的善解人意,招了还要打,打得陈志鬼哭神嚎却又不破皮流血,甚至还能活蹦乱跳——技术真不是一般的高,令她不得不怀疑文旧颜和霍岂萧平时正是靠这种游戏增进感情延年益寿,这才让职员都学成了世外高人。
“是郝君承,是郝君承!”陈志像只大猴子一样跳上沙发,但很快便被人用腿横扫得趴下来。“助理”们一个比一个英俊帅气,却一个比一个龌龊无耻——他们也不按住他,光是动作迅速地用手肘砸他的屁股,砸完屁股又砸大腿膝盖以及小腿后侧,这可不是得鬼哭神嚎着活蹦乱跳么?
眼见陈志在沙发上弹得像尾鲜虾,林森柏扶着老腰笑得这叫个欢。待得笑够,她便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让“助理”们停手,“谢谢诸位,谢谢诸位,佩服佩服...哎哟哎哟,”揉肚子,“逗死我了...让他坐吧。我再问几句话。”
“助理”们闻言,立刻面无表情地收住手,将陈志抓回来一把按坐到没有靠背的椅子上。陈志屁股疼,顿时“嗷呜”地一声弹起来,他们却毫无怜悯之心,只是机械地执行林森柏的指令。最后还是林森柏看不下去了,大赦他站着回话,一方封闭的空间里这才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说说你与郝君承的合作过程吧,说完你就可以走了。我兑现我的承诺,不让特务们把你抓走。可在你去往外蒙的路途中,我会去跟郝君袭确定她哥哥的行动时间点是否吻合你所说。只要有一个点对不上,”林森柏打着饱嗝坐进沙发,想找柠檬水喝,却发现桌面一片狼藉,唯有作罢,“那你就等着强.奸我吧。我相信文小姐的员工是绝对有能力把你烤得像全羊一样香嫩可口的。”
陈志在这一天当中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刑罚,心智遭受极大破坏,颇有些要得失心疯的迹象。林森柏看他神经质地抽扭着身体,站不稳又坐不下,干脆就起身把自己身下的沙发让给他趴着,顺便让人卷一根普通香烟般粗细的大麻点燃了塞到他嘴里。
大麻具有一定的镇静效果,陈志在半幻半醒间总算平定了心思,调动了回忆。
由于thc有紊乱思维的作用,所以他几乎无法对他的回忆进行加工,但同时也无法串联他的回忆。他只是单纯地想说话,有什么念头说什么念头,林森柏喝着小酒,脚尖跟着卡拉ok伴奏打节拍,一面听一面还要做那去芜存菁的工作,最后得出结论:郝君承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