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让自己心里舒服些。到底是利己主义。
林森柏与咪宝对视一眼之后,心有灵犀地各自掏出了电话。“呃...你打吧。”林森柏别扭地挠挠头。林钱钱以为她是头痒,赶紧也献出小咸猪手替她挠。爽得林森柏幸福地直叹:女儿真是贴心小袄。
咪宝知道林森柏又惯性地傲娇了。人家是大老板,可拉不下那个脸去请情敌和情敌的小情人过来吃饭,还是由自己这个最乐意为人民币服务的妈妈桑来处理这些杂事比较适合。遂一个电话打过去,并且得到一个喜忧掺半的回馈,“她说马上过来。可声音怎么听也不像开心。”
林森柏捂住林钱钱放在她头顶上的手,迅速把脸皱成一根苦瓜,“哼,肯定跟郝君裔脱不了干系。有了媳妇忘了娘,呜呜呜...钱钱你今后可不要这样哇~~~”
半小时后,端竹和郝君裔如约来到露天餐厅。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统一的郁闷阴沉,只在见到坐在湖边餐桌前的一家子时才像约好了似地挤出不太自然的笑容,似乎要粉饰什么。
“这地方挑得好,清静幽雅。在动物园里真难得。”郝君裔出于官场习惯,张口就是恭维话。但她的恭维话里仍旧隐藏着浓浓的官腔,随时随地的居高临下。
然此一拍正中马屁股——座位是林森柏选的,所以林森柏也放下身段表现出要和谐不要斗争的姿态,拍拍身边的空位置,笑得像颗灿烂的寿桃,“来,你俩坐这边,特意给你们留了面湖的位置。”
饭局一开始,当然是大家轮番逗孩子。不得不承认的是,逗林钱钱是件会上瘾的事。因为她时常傻乎乎的,问什么答什么,不像如今有些孩子那么鬼马,却会让交流变得简单。尤其好玩的是你一笑,她那双大眼睛就会无辜地望着你。你若继续笑,她便也会跟着笑,咯咯哒咯咯哒的,像只小母鸡,直让人觉得天青云淡,万物归元。
两小时前刚生过一场恶气,郝君裔的心情由很糟糕渐渐转变为有点儿糟糕,在逗小朋友的时候虽然享受,却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分神去看湖面——那里平静。她希望能像它一样平静。
林钱钱颇有师烨裳风范,脑袋里就长了一根筋,想到湖就想到了水,想到了水就想到了鱼。她问郝君裔是不是想吃鱼,并飞快地卷起自己的裤腿,自告奋勇举手道:“我会抓不要钱的!留钱给伯伯买糖!”说着她就要跳下椅子去投湖。
林森柏和咪宝被她吓得不轻,赶紧都抻出手臂去抓她。可她在孤儿院里唯一的娱乐就是奔跑,动作不是一般敏捷,故而让坐得离她最近的她家二老都扑了空,反倒是四肢修长的端竹微微起身便从后方一把将她搂住,有惊无险地阻止了她建设节约型社会的义举,“钱钱真好,谢谢钱钱。”端竹把林钱钱抱到自己腿上坐好,用双臂箍住,以防她再度舍身助人,杀贫济富,“但是郝阿姨没学会挑刺,吃鱼会卡死她。所以我们不吃鱼了,好不好?”
咪宝见小朋友转危为安,心下放松不少,顺着端竹的话就冲郝君裔打起了哈哈,“你还不会挑刺啊?可我前段明明看见你吃鱼嘛。我还以为你比我有进步呢,没想到都还在同一起跑线上。”
郝君裔闻言,无所谓地笑笑,侧着指头指指端竹,“她会就行。专业挑刺的。”
端竹听得出郝君裔话里有话,那“挑刺”实乃双关语,一说她会挑鱼刺,二说她总给她找茬。所幸端竹的气量由来不小,嘲讽讥笑对她来说全是浮云。更何况,接下来两人相处的日子不多了,她没必要再跟郝君裔对着干,故而她选择低下头,默默地替林钱钱理顺西瓜头,表情堪称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