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萦:
顾怀萦沉默了会儿,问:你,会拆吗?
这还不简单?容汀喜笑颜开,顿时跃跃欲试地准备上手。
然而盯着顾怀萦那颗在今日格外华丽的脑袋看了三圈之后,容汀悟了,异常无辜地说道:当然不会咯。
毕竟她大小也是个公主,平日里呼奴携婢,身边总有无数人在伺候着,的确从没自己拆过发髻,更何况是这么复杂的。
想到这里,容汀忽然记起,前世那最后三月,她的头发都是阿萦帮忙梳的。
阿萦不会挽什么复杂的发髻,但手指捏着梳子,沾上一点头油划过发根时,动作总是异常温柔。
就这么想着,容汀忽而不自觉地微微笑起来。
顾怀萦:
又是这样的目光。
顾怀萦并非从未发现过,容汀面对自己时,时常会露出这样的目光。
那目光必然是在看着自己的,但是眼底却有某些东西,似乎并不属于自己。
顾怀萦脑海中又回荡起了在祭天阁上听到的话。
请爱她。
那个说着这句话,看上去真不像自己。
顾怀萦说不出哪里不像,但是却很肯定,自己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样像中洲人的表情。
或者说,那样像容汀的表情。
顾怀萦轻轻捉住容汀朝她伸过来的手,那只温暖的手就这么妥帖地躺在她的掌心,流溢着死亡的色泽。
为什么一个生人身上,会有这么浓重的,死的颜色?
那只所谓的蝴蝶,究竟是从哪里飞来,落在的容汀的身上?
理所当然的偏爱,一见钟情般突如其来的爱慕。
顾怀萦在这一刻恍然想起很久前虽然实际上不过过去了几天而已,那个面色惨淡命不久矣的妃子尖锐地问她,南陵给长公主下了什么样的蛊毒?是不是趁虚而入,对她的梦境做了什么手脚?
或许并非梦境。
阿萦?容汀见顾怀萦半晌没有吱声,以为她生气了,有些心虚地说道,阿萦,要不我试试吧?也许能摘下来也说不定不过要再戴上去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没关系,咳,朕说你不用戴就可以不用
阿容。顾怀萦很轻地打断她的话。xzf
容汀乖乖闭上嘴,看着顾怀萦时脸颊还是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