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声,和一个哑巴也是没什么可以说的,她自己乱七八糟说些事情,尴尬得很,话语都落在了空中,打得软绵绵的,只好也是闭了嘴,愈发觉得难捱,这家里实在是无趣得很。
三嫂和三哥说话么?她们之间也是这样尴尬地缄默着么?
爱情也可以是这般的姿态么?她有些讶异,弄不明白,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随着他大开大合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小院落当中。
只是送了她进去,三爷便停了脚步,站在院子门口,努了努嘴,要她进去,自己站在门口,若是她再仔细望一眼,便瞧得见这个个子瘦高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十分落寂的表情。
桃花往肩上撒了几朵零散的春意,寒潮依旧是漫无边际地萦绕而来了。西风渐渐就飘零了过来,他剪了辫子的短发离索地压在帽子下面,经过风的时候有种飒飒的脆爽声响。他便听着这声音,踏着自己的影子,踱步回去。
他也是在思索,韦湘对自己的态度并非那般热情,他一切都是明白的,但也总不好说些什么,人家肯同自己生活,都是美好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他能用自己这火热的一颗心,融化了那个神情高傲的女人,那外国诗篇中常常颂赞的爱情,也就不期而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说,如果有人看的话,求你露个面,谢谢【跪】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待他回去的时候,夜色早已是铺天盖地打在了这人间,推开了半掩的门,人却是已经不见了,桌子上还留着半盏红茶,蜡烛寂寥地点着——她习惯不开电灯。
韦湘在这半夜是会去哪里?三爷隐隐有些担心,先前也是听说过晓棠莫名地失踪这事情,心中也是惶恐不安的,唯恐韦湘也同晓棠一般,如烟气缭绕一般飞去,便再也见不到她——他无法接受。
心中蓦地又响起来先前秦扶摇同他说的红衣女人,他心中又是惶恐起来,红衣女人……莫不是她回来了?不不不,她是从未离开过的,只是在这里,若是真的有些怨恨,可是害死了韦湘要如何是好?
他愈想愈歪,最终竟是扭转到了一个自己也不敢去想的坏结局上,登时便急红了眼,推开了门,面前一道黑影闪过。
旁人是看不出什么来的,然而只是看见秦家老三怔了怔,便往后栽去,眼神骤然涣散着,只是隔得远想必人们也敲不出来——深更半夜也不会有人瞧着看。他往后倒去,身子眼看着便要同这地板撞出来钝重的响声,一双手便拖住了他,狠狠往后一拽,门也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韦湘站在门口,便抿了唇,神情严肃地上了门闩。
转过身,琥珀将三爷丢在了床上。
两人相视一笑。
一支白烛幽幽地闪烁着,在门口,在那锈迹斑驳的铁门口,它静默地伫立着,也是由于着今日的夜风,烛火摇曳着随时便要熄灭掉,好似和这主人的心境相呼应一般,抖动地愈发厉害。
纸钱不断地飘向空中,带着灰烬往天空中零散地漂泊,她急忙地抓了它们来摁在门前,战战兢兢地跪伏着,嘴中念叨着:“嗳,晓棠丫头,并非是我害死你的,若是你真个儿死了,我定要好好待你家中的亲戚的,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饶了我吧!我本是不愿打你的……”
她絮絮叨叨碎碎念念这么些,来来回回都是同样的句式,叫人听着心烦,只是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听着,她记得韦湘初来的时候曾经暗中笑道:“到底是二奶奶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