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道:“钟生说的对,杜大人你再着急也不能轻举妄动,敢问令千金之前是在哪里?”
杜甫庆立马道:“算日子,若儿应当已经到京城有五六日了。”
裴宜皱眉:“若是路途耽误了呢?”
杜甫庆神色一僵,这……不会吧?
想到自家女儿被夫人宠得无法无天的性子,杜甫庆又升起了新的期望。
是啊,女儿那么不愿入宫,若她路上使小性子,说不定,她如今已经远远逃走了?
可最后,杜甫庆还是叹了口气,悔不当初地道:“我当初为了刺激她,故意让她以为她若不听话,我就休了她母亲另娶个夫人生儿子,若儿她,会乖乖听话的。”
裴宜凉薄地看了杜甫庆一眼,这是在古代,女子没有丝毫自主权利,一生命运都掌握在男人手里,生于这个时代,是所有女性的悲哀。
杜甫庆爱女,却也放不下女子以父为尊,以夫为天的想法,女儿名节有损,他想的,也是牺牲女儿的自由,来保住杜家的声名。
“京城情况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裴宜扶着杜甫庆转身,去了院子里的凉亭坐下,这才道:“京城兵荒马乱,各方势力的探子眼线都紧盯着所有风吹草动,这时候去找人,无疑会给杜小姐带去更多的不利。”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杜大人若想去,可去找常坤要人,让你府里信得过的亲信与镖师同去,以找到杜小姐为唯一任务,其余的事儿,不要看不要听不要停。”
杜甫庆听了这番话,六神无主的脑子才算归了位,冷静细想后,肯定地道:“你说的极是!”
裴宜话音一转:“说起京城,杜大人,倭寇布局十数年,要找的贵人究竟是何人?可有眉目了?”
杜甫庆表情都茫然了一瞬,没料到裴宜话题转的这么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重审过地牢里的那三个倭寇,那三人受刑后扛不住,都招认说这是他们大首领吩咐下来的。”
“似乎那人极为重要,大概除了钟佐,没人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只知道绑走孩子的人一路从京城躲躲藏藏走到白光县附近,那人的尸首最后是在海里被钟家渔场的渔船发现的。”
也是因为死无对证,就连钟佐利用在大雍朝卧底了数十年的倭寇细作去查,也毫无线索。
杜甫庆总结道:“那孩子被绑走时只有半岁,如今已有十六年,大首领让底下细作确定的人,年龄也是在十四到十八岁这个区域。”
若不是毫无证据,杜甫庆十分怀疑裴宜就是倭寇要找的人。
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个像裴宜这样出众的?比他聪明的没他好看,比他好看的没他聪明,若倭寇要找的人是个身份十分尊贵的,裴宜从里到外就都很符合!
杜甫庆说着多看了裴宜两眼,忍着没说他的感慨。
裴宜心里也犯嘀咕,只是钟小狗的那块襁褓他也曾仔细看过,那就是一块十分普通的布料,里面的小孩衣物虽然是十分贵的丝绸,可那也是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