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红着脸,大声道:“哪个正经人会把感情不当回事啊!谈恋爱当然要认真谈!不以成亲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钟生格外满意,面上带着笑,拎着几条鱼起身去了水边清洗。
负责搜救的人十分给力的在中午到来时找到了悠闲烤鱼的三人。
“裴公子!钟公子!”隔着老远,船上一人就在不停招手,扯着嗓门喊道:“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出大事了!”
裴宜和钟生对视一眼,将手里的烤鱼交给了秋天,起身迎了过去。
船很快靠岸,船上总共就三个人,其中一个裴宜还认识,正是那日去城西找裴宜的衙役。
衙役几步奔上岸,叫道:“昨晚白光县的运河被人同时炸毁了好几处,运河水从缺口冲出,沿岸好多乡镇都被水淹了,裴公子,钟公子,杜大人急着找你们回去帮忙。”
裴宜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涌起,钟梁那个无信无德的小人!说好了三日后……
仔细算一算时间,半夜那会,的确是第三日了。
裴宜不禁气闷,他们都被钟梁给耍了!
有商榷那个内应在,钟梁早就知道钟生和杜甫庆知道了他会去炸河堤。
河堤太多人手太少,杜甫庆为防生变决定提前抓捕岛上的倭寇,偏偏钟梁也察觉到了他的行动。
现在想来,钟梁偷袭裴宜和钟生时,房屋被炸毁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就是炸毁河堤的讯号!
烤鱼还半生不熟,直接被遗弃在了那座不知名的荒岛上。
直到船到了钟家渔场海岸,裴宜才意识到运河决堤,给沿河百姓带来的噩耗有多大。
放眼望去,钟家渔场那一大片残破建筑,已经被茫茫大水冲的无影无踪,钟家村那绕村一圈的围墙顽强的挡住了汹涌的洪水,成为了这一片区域内唯一能看见的标志性建筑。
郑家砖厂的砖块质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钟家村的围墙两米多高,这会儿起码被淹了一半,围墙后有村民紧张兮兮日夜盯着,随时准备通知全村老少转移。
搜寻船没靠近钟家村,隔着老远划走了。
船只靠近诏安县外二十里左右,已经无法再往前,衙役们下船后,踩着齐腰深的水对裴宜三人解释:“这段路船过不去,再往前走路就好走了。”
裴宜、钟生毫无异议,直接下了船。
裴宜穿来后长高了不少,如今快到一米七了,和那几个衙役差不多高,别人淹没了腰,他站水里堪堪到大腿,钟生更过分,露出一大截修长笔直的腿。
船上只剩下秋天还站着,她盯着一眼看不见底的水,十分怀疑她如果下水,其他人会不会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