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不放心的重复一遍:“信你交给特别特别高的那个伙计了?”
小乞丐正稀罕的捧着两枚铜板左看右看呢,耳朵里只听见了“特别高”“伙计”,闻言使劲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找了伙计,将信送给了那个特别特别高的人。
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杜小姐的信到了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手里,那男人则是以为自己在无意间迷倒了某位闺中小姐,兴致大发下也不着急回家了,日日住在聚福楼,与杜小姐你来我往通着信,两人心情都是无比愉快。
又到了夜间,秋天主动抱着被子,在裴宜床边打地铺,裴宜本想将床让给秋天睡,又想到自己的呼吸声与秋天不同,可能有暴露的风险,又忍住了。
钟生在窗口放了把长凳,背靠着墙,大马金刀在长凳上伸直了双腿闭目养神。
半夜时分,又有细微动静传来,那人今日没走屋顶,而是大胆的行走在别苑内,似是昨夜只为确定别苑内哪里住了人。
那人将整个别苑查探了一番,似是完成了任务,直接便走了。
裴宜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十分安心的睡着了。
次日他一睁眼,便对上了秋天乌黑的黑眼圈。
秋天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裴宜一手撑着脑袋,依旧侧躺着,问她:“你没睡着?有你大表哥在,怕什么。”
秋天看他那样子就气的牙痒痒,她与钟生只见过一两面,虽然因为信赖裴宜而不怕钟生是坏人,但钟生那张冷脸还是让她生不起亲近的念头。
再加上连着两晚被陌生人闯进宅子里来,秋天能睡得着就有鬼了。
接下来的两晚,那位梁上君子却不来了。
钟生连着守了两个整晚,外面硬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裴宜自己也觉得奇怪,猜测道:“莫非真的是个小贼?见这别苑没什么好偷的,干脆就不来动手了?”
钟生也无奈,前两回他有机会跟着那人的,只是别苑本就地处偏僻,裴宜和秋天都没有对敌的能力,若是他中了调虎离山计,裴宜和秋天就危险了。
眼见事情似乎就这么奇怪的结束了,钟生只能道:“不来最好。”若是再来,他就只能将那小贼就地擒拿,试试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没了危险,裴宜也不再每天跟着钟生去书院,他架着他的毛驴车,慢悠悠往返于城南与城东之间,没事儿就去添墨斋看书,饿了又去聚福楼吃饭,无聊了就与江之源斗斗嘴,偶尔兴致来了,就会窝在别苑里,用他到处逛街淘来的稀奇古怪物件,倒腾出一些只有他知道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