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努力了。”
爸爸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头顶:“我们知道的。”
好梦太短,遗憾太长。
苏素醒来的时候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晕晃晃的。她侧了个身,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板上坐起来。原先的头疼已经彻底变成了高烧,这一切让苏素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周围的环境告诉着她,她现已不在神盾局了。苏素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巴基抱着受伤的自己企图逃出神盾局的基地,从眼前情况来看,巴基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目前躲藏在了什么地方。
苏素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伤口。当她低头看向肩膀的时候,发现受伤位置的布料被撕扯开了个口子,那周围残留着干了的血迹,而伤口则已经过草草处理。
苏素刚心里头念着,巴基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冬日战士杀伐决断的样子,苏素还清楚地记得,以至于当巴基朝她伸出手的时候,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苏素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往后瑟缩了一下。
这个细微却意味十足的动作,让巴基的目光暗了不少。他沉默不语着,让苏素有些惴惴不安地盯着他摘下面罩的脸。和上次见面一样,巴基脸上的表情缺少着明显的生气,冬日战士如今是这样的冰冷而肃穆。
巴基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苏素的额头上,手背与滚烫的额头形成截然相反的温度,巴基手背的温度激得苏素抖了一下。
见巴基收回手后就没有别的动作,沉默地待在她的眼前,苏素想了想,还是出口询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下午了。”
苏素吃惊着,没想到她一睡就是一个半天。只是能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外加失血,并不是短短睡上一觉就能好的。苏素强打着精神看向巴基的方向。
昏昏沉沉中,苏素听到巴基微微低沉的声音。
“我记得你。”
巴基当时带着苏素一个伤患逃出基地,徒步根本走不了多远。事实上他们只是位于纽约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下午当头的阳光透过高墙上蒙了厚厚一层灰的玻璃窗照了进来,它照亮着他迎着光束、凝望着远处的眼睛。就好像他浑身上下,还有这处地方不曾受到植入于他脑海里的那道指令的驱使,连通着他层层冰封下的赤子之心。
然后,这双眼睛映出她的模样。
“你叫我巴基,为什么?”
冬日战士此刻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存在于他的脑海里,苏素对他的呼唤和他记忆里那些笑着呼唤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想,或许巴基是他的名字。在此之前,更长的记忆里,他只被称呼为士兵。
名字对于一个人来说,就足以给予他最原始的归属感。
九头蛇控制着他的大脑,强迫他成为杀人的武器,可一次又一次的洗脑并不能洗去他这副身体本身对于他真实身份的探寻。他总有一天会摆脱掉这道枷锁,然后找回过去的一切。
昨天同样也有另一个人这样喊他。
巴基对那个金发蓝眼的男人有着深刻的印象。事实上想要询问真相,或许找对方更合适。只是当时他刚刚杀了一个明面上是神盾局特工的人,出于自保,他不可能选择正面对上对方。他面前的女孩是他仅剩的选择。
而且,巴基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并不排斥她。
苏素挪动着身体,不小心牵扯到了肩膀的伤口,疼得她嘶了口气,反倒精神了不少。巴基看着,在苏素再次小心翼翼移动的时候,他搭了把手,直接把苏素抱起来挪了个能够让她靠墙的位置。
比起为了躲避追捕时的奔波,冬日战士现在的怀抱稳当得多,苏素也更加清晰地闻到巴基身上凛冽的男性气息。
直到被放下,苏素才堪堪回过神来:“你本来就是巴基。你是英勇无畏的士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