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普里策又情况非常不好,睁开眼看他就像在看陌生人,冷漠而暴躁,在他反复呼唤下恢复了些微清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奇怪的是,以往越是暴躁越是攻击力强,而这次虽然极其暴躁,却不会无意识攻击。韦楚不敢大意,急急忙忙拿了药瓶灌下去,才好歹让普里策清醒了大半,回想这几日,心中拔凉拔凉的,莫不是……他的治疗不行?
“你别急,可能是起效果了。”普里策见不得他自责,“而且这是我要求你给我治的,我自己承担。你看这几天我确实是好了的,说明治疗是有用的。”
普里策平稳镇定的推测让韦楚慌张的心冷静,是了,越是此时越不能慌乱,没什么比找出真相更重要,顺着普里策的话往下推理:“……突然爆发总是有原因的,莫非是昨晚?”
普里策一愣,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完全不想承认这个可能性。艰难地点点头,“也许是的。”
韦楚严肃地说:“以后咱们还是分房吧,你看一个晚上就这样了,可能是我给你治疗后的信息素在晚上会对你有不一样的作用。”
普里策沉默地反对。韦楚毫无商量包公脸。
普里策败下阵,早上起来一段时间内他确实像是失去记忆一样,满脑子就想着毁灭,幸好他还有意识到他是在毁灭而控制着自己,“好吧,还有,以后那种药不要随便用了。”
韦楚看看手上唯一一瓶,凝重地问:“这个药,很珍贵吗?”
普里策说:“是的,这是‘碧凝’,成分非常稀有,全帝国只有海顿星球才有,海顿星球既为偏远,信号几乎没有,沿途星际不稳定,还有星盗流窜。有了原料也不够,这药做工还很复杂,失败率高。每年帝国也不过生产五瓶,它对精神力有极强的润养作用,对alpha非常好,一直供不应求,我这还是仗着以前积累下来的……”
而现在只剩下了一瓶。
韦楚神色凝重:“如果没有了,你的病怎么办?没有别的药?”他也曾是病人,最懂药于病人多么重要,那不是药,而是命。
普里策摇摇头,“没有,当时研究院已宣告无法治疗,也就只剩这种药剂能够延缓,但是帝国不可能全部给我。”
“那你怎么办?”普里策没说话。韦楚却能猜到,最终的结果是药用完了,而普里策就此越来越狂躁,控制不住自己,最后精神力掏空而死或者死在这无差别攻击中。
仅是想想就很残忍。
韦楚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被楼下的警报声打断。
这是?城堡外有人闯入?
普里策面容一肃,起身就往楼下去。韦楚随后也跟着。从丑闻爆出来以后其实一直有记者在外徘徊,数次求见,但都被他挡在门外,因着结婚那天的事,普里策加固了城堡的警卫,这些记者也不敢乱来。他忙着普里策的病,刻意不管,想着流言终会消散,放任不理,或许他是太天真了。如果,帝国记者不再受法理所限,他和普里策当如何自保?
庇谷他们在门外喊着口号,眼前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