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生下久久。
我很喜欢。
第129章 冲喜33
屋中暖意融融, 屏风山河锦绣。
绯色帐幔垂落,恍惚间,崔拂衣脑中竟回想起成婚当日情景。
那时他才出虎穴, 又入狼窝, 心如浮萍,身旁还有位陌生的夫君,当真是坐也别扭,躺也别扭,最终, 也是望着大红帐幔, 方才陷入睡眠。
如今分明是同一地方, 相似情形,却再与那时心情不同。
崔拂衣刚从睡梦中醒来,身子惫懒倦怠, 虽不似昨日般剧痛, 却也仍有如受刑后漫长无望的疼痛。
崔拂衣微微抬头倾身,回了应缺一个浅浅的轻吻。
望着应缺苍白唇色,崔拂衣不知他守了多久,等了多久,自己生产时, 他又是否反复煎熬,难以入眠。
他微微弯唇, 是久久吗?我只匆匆瞧了一眼, 还未看清他是何模样,像不像夫君。
他不知自己此时唇色与应缺竟相差无几。
应缺目光在他唇上流连片刻, 方才唤人来,将久久抱到二人中间, 方才还亲密无间的夫妻二人,此时却隔着个孩子。
孩子当真是夫妻亲近之大敌,应缺再次想。
崔拂衣如何得知应缺所想,他半支着身子,望着尚未睁眼的婴儿,小心翼翼抚上它的脸颊,心中仍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这孩子,竟是来自自己腹中,结合了他与应缺的血脉。
从前常听圣贤书中写父子情深,骨肉亲情,他却从未有所感觉。
面对自己血缘上的至亲,崔拂衣除去厌恶,仍是厌恶,未有半分不由自主的亲近之感。
然而此时望着面前的婴儿,崔拂衣不得不承认,圣贤不愧是圣贤,所说的话,总有几分道理。
至少对眼前这未曾对他付出,未曾给他好处,甚至未曾对他笑过的孩子,崔拂衣是当真心怜心软。
好似瞬间从冰天雪地来到春暖花开。
瞧着与夫君倒是有几分像。崔拂衣语带喜悦。
应缺遗憾叹道:若能与夫人也像便更好了。
崔拂衣抬眸扫他一眼,夫君当真贪心,既要又要,怎得尽为难孩子去了?
应缺面上一怔,片刻后方才回神,双眸微眨,夫人为了他说我
表情虽未有变化,语气却委屈浓浓。
崔拂衣只好将视线从小孩子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大孩子身上,失笑道:夫君欺负久久,久久无法反驳无法反抗,便只好由我说句公道话了。
应缺在乎的哪里是他的公道话向着谁,而是:你我之间,也要公道话吗?难道不是无论如何,你始终偏向我的吗?
崔拂衣忽然发现,久久能让他心软的本事未必全然因为父子亲情,还因为他继承了应缺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