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宋阮没等到爸妈,只等来两个顶着白色假花的黑白遗照。
叹气、同情、悲哀出现在所有陌生人的脸上,有人摸着宋阮的脑袋,安慰他爸爸妈妈是烈士,是大英雄。
宋阮眼睛噙满泪水,不知哭了多
', '')('久,薄薄的眼皮因泪水浸泡一片红肿,不敢回话,怯懦跟在奶奶身后。
葬礼由当地政府操持,无数人事后慰问,奶奶姜德烨从始至终给外人冷静自持的外表。只有宋阮清楚,老太太得知消息后一夜白头。
葬礼之后,宋阮没被送去其他亲戚家,姜老太申请延迟退休,作为返聘教师重新回校教书养活宋阮。
宋阮因年幼时做手术耽误一年上学,父母去世后老太太怕他受不了打击,又休学一年。最后拖至八岁才开始正式上小学,也正是他上小学的同年,靳越舟一家搬到宋阮楼下。
楼道窄□□仄,空气弥漫着灰尘老旧的颗粒气息。
宋阮一步跨两台阶直奔三楼,防盗门锁链发出叮咚碰撞,推开大门,老太太早听见动静在客厅站着。
房子面积小,客厅布局是十几年前的样式,暗灰色花纹地砖平铺,三人座的碎花棉布沙发,红木矮茶几,小寸的挂壁电视和冰箱都盖着网格花样的小方布。
家具不多,但是小家的温馨感铺面,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宋阮笑眯眯盯着一脸藏不住喜悦和惊讶的奶奶,“姜老师最近想我没有?”
老太太年近七旬,银丝鬓发梳得整齐,穿着一条灰绿色的改良旗袍裙,眼角的鱼尾纹尽管已有多条,但整个面庞显得端庄秀美,仍可窥见年轻时的影子。
“阮阮,今天没课吗?”老太太上前满眼的喜悦变成疼惜,年迈的手掌从上往下摸他,“怎么又瘦了啊,是不是没认真吃饭?”
宋阮假做不满,两手搭扶在老太太肩上,“每次回来您就说我瘦,哪有那么容易瘦。”
老太太看宋阮小脸发白,嘴唇没血色,皱眉笃定道:“这么早回来是不是没吃早饭,一张脸没几两肉。”
宋阮嘿嘿笑了两声算作承认,由着老太太埋怨。
他进房第一件事就是扔下书包躺卧在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奶奶经常放阳台上晒,阳光照射后的棉花被有一种暖烘烘的软和感和令人心安的香味。
窝在床上舒了口气摸出手机随意浏览,各个软件来回切换,最后没忍住还是点进微信。
置顶消息框是靳越舟,昨天的烧烤钱对方没接,黄色的转账信息在界面显得孤零零。
宋阮把手机高举,思索昨天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更何况两人认识十几年,就算靳越舟对自己稍微有点那么过分的控制欲,也只能怪他自己太懒,爱让别人做决定,懒病犯起来什么也不顾。
对自己做出一番批判后奶奶喊他出来吃面,一碗苏汤细面里窝了一个完整的荷包蛋,面上撒上绿色葱花,香气随着热气氤氲。
宋阮还没坐下就不停夸赞,“香的很香的很!姜老师手艺几天不尝又见长了!”
姜奶奶一向习惯被宋阮的甜话哄惯了,面上假意不在乎,“一口没吃就香香香!以后不许不吃早饭,低血糖和胃病就是不吃早饭引起的,你们年轻人要注意,不要不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
宋阮一边吃面一边心不在焉糊弄点头答应,配合老人家习惯性的絮叨。
姜奶奶絮叨时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小舟没跟你一起回来吧,平时他一回来就先上楼看我。”
荷包蛋被筷尖戳破,澄黄的溏心流出,宋阮眨眼,神色照常,“他有课,我没课。”
奶奶没多疑,继续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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