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人手打理,你且顾着身子不要费心。”
他简短说完,不待殷言酌有任何意见,旋即转身利落地跨上了马。
殷言酌鼻尖冻得通红,只觉呼吸之间的整个胸腔都是如针刺一般的冰寒,他扶着手杖艰难地站立,望着他再也说不出话语。
冷宿仇并未再看他一眼,只挥手扬鞭夹紧马腹,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殷言酌站在萧萧寒风中,直到那一人一马穿过空旷的练武场,消失在了山庄的大门尽头,他方收回目光,眼前是阵阵天旋地转一般的人影。
他握紧了手心还带着一丝余温的那方黄金令牌。
第5章五
方岂有这几天忙得跳脚。
他觉得自己是自作孽,引得后院的那位爷犯了病,最后受罪还是他自己。
那日在冰天雪地的庭院送走了冷宿仇,殷言酌强撑着走回院落,已经是头晕眼花无力支撑身子,任由两名仆人扶着他走进阁内,甫一躺入暖塌就急急吐了两口血,人登时就昏了过去。
方岂有急忙命人将他抬到了床上,迅速施针勉强保住了他那命悬一线的心脉,又开了几副救命的单子,整日整日地煨在火上,吩咐小厮用小勺一点点地灌进他口中。
殷言酌在床上不知时日地昏沉躺着,待到他转醒过来,已是两日之后了。
他醒来扶着额头歇了会儿,又喝了半碗药,随即召来了留在庄内的影卫。
影三躬身站在床前,呈上了几分信函。
殷言酌半倚在床上,翻阅那几张公文。
冷宿仇并未亲笔写信回来,寄回庄内的都是鼎纵山庄各地的分部的管事公函,或者是他身边的暗卫的手迹,无非是简单几字,只报今日是到了何处。
殷言酌看得很快,一会便翻阅完了一叠纸张,微微喘着气道:“辛苦你。”
影三躬身行礼,身影倏忽消失在阁中。
殷言酌醒来之后,又养了几日,衰弱的身子方才有了些许力气,白日里若是身子好点,勉强由仆人扶持着下地走上一会。
方岂有日日过来替他诊脉。
日子恢复了之前深居简出的平静无澜生活。
殷言酌每日照例的睡到晌午时分,醒来略有精神便处理一些黄金台的事务,如果精神气力都不济,便多是在塌上恹恹地歪着。
每隔两日,影卫都循例会进来,呈送冷宿仇行程给他过目。
根据一路上的来报,冷宿仇一行人的脚程很快,十日之后,已经到了瓶卢山下。
一日斜阳投影的傍晚,影三照旧踏入了后院暖阁。
殷言酌倚在锦塌上,搁下手中的药盏,接过了小厮递上的信函。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那几方信纸,手停在了最近的一份,那是影卫从拂花门下寄回的简短公函,照例是平安二字,殷言酌却比平时多看了两秒。
他掩嘴低咳一声:“影卫可寄有另外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