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执念,至死方休,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等着他消了执念之后,再带着他魂飞苍青了。”
青乐看了一眼踏月说:“或许,到那时,他就真的放下了也说不定。”
踏月浑身是伤,肋骨血淋淋的暴露在外面,腐烂的内脏还在微弱的跳动,附着在上面的蛆虫也不甘示弱的狠狠扭动着身躯,让神经外露的血肉更加难受。踏月的双眸已盲,行刑的奴才用锋利的小刀片将他的眼睛割了无数个口子,踏月面目狰狞横七竖八的新伤口崩裂在旧伤疤上面。
每天夜辰都会来看踏月受刑,踏月越惨,他越开心。踏月的心越来越难过。再多的爱慕也被这无尽的折磨消耗殆尽。
可是就算爱慕没了,但承诺还在,踏月咬着牙催眠自己不能失信自己的承诺。
奄奄一息的踏月对夜辰哀求道:“我曾经爱慕你,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折磨你,你因我而受苦,我心里有愧,你们报复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你们的不幸,终究不是我造成的。看在我曾经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吧,夜辰。求求你…”
夜辰:“我们的不幸的确不是你造成的,但是父债子偿,你不知道?”
踏月:“如果是这样,我认了,夜辰,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们解气,我认了。”
夜辰:“不够,一点也不够,你们欠我的,我要十倍百倍的向你们讨回来,寰顷踏月,你想求死,要个痛快,没门!我没折磨够你,你别想死。”
踏月:“夜辰,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夜辰:“因为你是那两个人的儿子。”
踏月哀求着:“夜辰,在我们新婚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是家主的儿子,不知者不罪,你饶了我吧,看在我曾经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你能不能…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夜辰恶狠狠的说:“不能!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拿你曾经对我的恩情来当资本,要我放过你!让你死得痛快,别做梦了!寰顷踏月!就算你曾经把心掏给我,那又怎么样?我没要求你那么做,你自愿的,关我什么事。”
踏月笑了笑好像是要放弃了的说:“这样啊….到头来都是我活该自找…...”
夜辰连忙补充道:“就是你自找的!没人求你对我好,你自己乐意,还要别人记得你什么恩情?我又没求你要你对我好,我需要对你讲情义吗?你死了都活该啊!寰顷踏月!“
踏月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赎罪,替他的父亲和家主大人赎罪,一个月内的多番折磨,但凡是人都会崩溃,他感觉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而刚刚夜辰的话,显然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踏月不再说话,连哀求都没有,甚至被折磨的昏迷崩溃也不再向夜辰说一句话。踏月的这番抵抗行为惹恼了寰顷夜辰。
对寰顷夜辰来说,踏月对他一直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甚至他一个眼神,踏月就知道如何去讨好取悦他。一直被宠惯了,突然违抗他了,让他无法接受,甚至恼羞成怒。
夜辰恶狠狠的说:“索性你也不想说话,不如这舌头就拔了吧!”
久违的他听到了踏月的哀嚎,心里却没有往昔的快乐。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些与踏月日日相伴,踏月温柔细语照顾他的日子。
那些记忆的片段犹如走马灯一样忽忽从眼前闪过。好像在告诉他,踏月要离开他了,而且是永远的离开。
他有点惊慌失措,还有点心疼,但他突然掐断了自己这种想法,怎么可以心疼寰顷踏月!他恨踏月,他非常恨踏月,他不停的催眠自己,来麻痹那丝丝缠绕在心脏周围的疼痛。
浓郁的鲜血充满了口腔,踏月吞了几口血,咬着嘴唇,悲鸣后,心里默念着,风青乐,孤独言宇….
身体的疼痛瞬间消失,眼前一片清明。
当他再看见青乐和言宇的时候,一个别扭的不看他,一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不看他的言宇说:“真搞不懂你!明明可以少受罪,偏偏要自己扛着,我们当初一拉你进来,就吵着要清醒。”小声嘀咕数落着踏月。
青乐面无表情的看着踏月说:“你可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