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哥。”张子铄深深的呼出口气,方才忐忑不安,似是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心,也稍稍归了位。
两个男人再次相顾无言。
李海洋见状微微叹气,“既然事情发生了,想办法解决就好。别的你也别多想了。”
他这话倒是说的轻巧,但李海洋心里明镜儿似的,张子铄的挣扎绝望,轻拍他的肩膀,“害,小铄,说到底,你也受委屈了。你哥哥那些事.....不是你的错。”
“要是有困难,跟家里言语一声。”他说完顿了几息,笑的格外和善,跟平时传闻中的那个李海洋全然不同。
张子铄忽然心尖一酸。
从小到大,除了李木子,他遇到的每一个人,话里话外都在教育他——
要懂事。
要善良。
要有责任心,帮助不容易的爸妈照顾生病的哥哥。
但从未有人对他信誓旦旦的说过......你哥哥的病,不是你的错。
也从未有人用如此熟稔的语气问过他......你这么懂事,一定很辛苦吧?
布满伤痕的手缓缓抬起,拇指轻压眼角,张子铄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某些难以言说的纠结,他唇角微弯。
李海洋有些欣慰的看着他。
能清晰的感受到,张子铄的笑容,不再像从前那样僵硬。
半晌,李海洋听见一道坚实有力,倔强生硬的男声说,“以前,我只觉得,都是一家人,互相之间让一让,也没什么的。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始至终选择退让妥协的,只有我一个人。”
“但其实.....这都无所谓。”张子铄忽然笑的格外璀璨,“他们不该妄想动我的人。为了她,百无禁忌。”
看到这样的张子铄,李海洋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过一会儿。
想到家里那个还在跟他闹脾气的小丫头,李海洋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满脸纠结的看向张子铄。
“哥?你.....是有什么事儿要说?”这下轮到张子铄心提到嗓子眼,不由的琢磨着:是不是李家的长辈.....不是很同意他俩的事儿?
观人面色,只人愁,商人总是能准确的捕抓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李海洋摆摆手,无奈的开口,“小铄,那你可是想多了。”
半个小时候。
听完李海洋完完整整的叙述了和焦阳之间的故事,张子铄疑惑到眉头紧锁,“所以,哥,你最开始为什么不答应她?”
“怕她.....是一时兴起。”李海洋一改往日的自信,声音十分低落,“更怕她以后遇到更喜欢的,那个时候,我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