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他缓缓抽回胳膊,轻手轻脚地,尽量不惊动程荀。
程荀的身体仍旧虚弱。昨夜,晏决明怀抱着她,还想与她说说话,却发现程荀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纠结许久,小心翼翼躺在了她身侧。
明明昨晚二人之间还隔着半张床,怎么醒来后她就在怀里了呢。
晏决明咂摸着心底这点甜蜜的苦恼,抬手试了试她前额的温度,掖好被子,蹑手蹑脚走出了禅房。
朝雾夹着寒意倏地钻进领口,晏决明瞬间清明几分。不远处,冯平风尘仆仆走来。
“来了。”
晏决明声音如常,冯平却听出了几分轻快。他上前行礼,偷偷瞄了一眼,连忙一五一十回禀。
“主子,人已找到了,除却一人还被落石砸伤后脑仍在昏迷,其余众人并无大碍。”
“随您出行的五十人也陆续到齐,众人伤势不一,辩空大师已带人前去查看。”
晏决明沉吟片刻,思忖道:“寺中所存的伤药可还跟得上?”
冯平一愣,连忙道:“是属下疏漏了,这就去查实。”
“辛苦了,安排下去就行,你也去休息吧。”他微微颔首,稍一停顿,声音沉下几分,“晏立勇状况如何?”
“有根手指冻断了……看着,精神倒是不错。”
“好,我去看看。”
说完,他没有犹豫,大步流星往外去。
他想,他也该弄清楚,阿荀这一路,究竟是如何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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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身体像是干涸渴水的鱼儿终于游回湖中,她全身心放松下来,在床上昏睡许久。
短暂清醒的时间,晏决明都陪在身旁。穿衣吃饭、喝药换药,他就差沐浴如厕没有代劳。
好几次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感觉有人站在她身侧。温热柔软的帕巾擦过她的脸颊脖颈,酸痛的肩背被人轻轻揉开,就连凌乱的长发都被小心梳开。
而她鼻尖始终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清苦气息。
她睡了个痛快,等再醒来,时节已近小雪。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她想抓着晏决明问个究竟,他却先一步找来了辩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