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两人在外头寻人,司令府内杜南禛被隔着重重院落并不得见石娉一面,他自然知道要顾全大局,只是那颗心煎熬万分,恨不得分成两瓣,能进去待在石娉身边方才不会心神不安。夜幕之中,他远观石娉主院一眼,两眼亮光,却是透着柔情,发出的一道道命令却是有条不紊。奶娘所在的住所以及周围的人全部被暂扣在那里,冯二少爷不愧为天才人物,临时抱佛脚学医,居然还能和那些医疗人员有模有样讨论起来。
整个司令府内有他坐镇自然不会出乱子,现在就等外头赵临恒找到了人,他这里就可以放出关于石娉重病的烟雾弹来,几个日本特务不是关键,最关键得还是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暗害上海城防司令官这种大事幕后自然有着不寻常的阴谋。
赵临恒亲自出马督办的事情自然雷厉风行,人被发现后也不惊动,转而就去报了信,立刻就有小弟24小时盯梢起来。人一找到,司令府就传出了石娉突发疾病倒下的消息,一时之间各界哗然,各大报纸纷纷报导,各种揣测,尤其是司令府闭门不见客,更是将石娉生病之事渲染出各种版本,连争风吃醋被人刺伤这种狗血故事都编排出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赵临恒那头死盯住几名日本特务,杜南禛也是大门紧闭,整个上海驻军都毫无动静,似乎除了石娉病重外,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而实际上雷封伽的四十七军却早已派出一个团的人消无声息的分批融入城内只等日本人那里有所动静。
如此等了半个多月,石娉这里早已检查身体情况排除传染可能性,那几名特务却依然毫无动静,既没有新的接头人也不见有新的动静,一时间石娉被迫憋在司令府内,无聊的开始抓耳挠腮,有点待不住了。
这日她将几人召集起来秘密开了会讨论,一直参与此事的雷封伽自然也被喊来一起讨论。
对军政方面不懂的冯焕率先提出了疑问:“会不会日本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石娉想要引起社会动荡?”
就坐在他旁边的杜南禛摇了摇头:“杀石娉固然是一个目的,可是日本人大费周章只怕不是简单杀石娉才是,石娉死的话固然会引发动荡,可是从长远来说对日本人影响并不大,随便派来一名新的城防司令官就是了。”
赵临恒接着开口:“我让手下人盯梢了日本公使馆,还有日本聚聚地,都没有什么异样。”
石娉坐在上首,她扭着头目光平视着眼前墙面上巨大的上海地图,上面已经将几处日本人聚集的可疑地圈了出来,包括发现那几名日本特务的闸北区那处石库门楼房。盯了半晌后,她伸手指上了日本公使馆道:“还是要紧盯那里,如果他们真的有阴谋,那里一定是发号司令的地方。”
“这几年日军在东北一带活动极为频繁,从张作霖被炸死后,日本人气焰和野心根本藏不住,东北一带几乎都被日军占领。”本就是从东北那里过来的金毓瑢最了解那里形势,自从张作霖死后,他就知道东北那里彻底待不住了。日本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东北的土皇帝,就敢吞下土皇帝手上所有的东西。
石娉调转方向问雷封伽:“我让你派人守闸北,你可给我盯住了。”
雷封伽点了点头,片刻后又追加了一句:“司令放心,闸北那里我一定守得固若金汤。”冯焕听不懂了,他拉了拉杜南禛,悄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守闸北?”
“那有铁路线,那可是命脉,北站若是战争时候被占,物资供给和部队调派增援都会被动。所以石娉事先派人暗中守住那里,以防万一。”
“可这是上海,日本人也敢动兵?”
“打仗还分什么地方?想要你国土,就是如来佛待得地方也会轰出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