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平日爱抽烟,可他现在嘴里没有烟草的味道,反而有股甜甜的柠檬香。他过来之前肯定刷过牙。
想到方煜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在接吻前仔仔细细刷着一口绵绸的泡沫,鄢慈就忍不住想笑。
顶开她的嘴唇,舌头温柔探进去攫取。
鄢慈一抖,身子热起来。
方煜松开她,呼吸略微急促。他理顺起她被晚风吹乱的秀发,鼻尖顶着鼻尖温柔地摩擦:“这是方老师的初吻。”
鄢慈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方老师没潜过别人?”
方煜环住她柔软的腰:“方老师只潜仙女。”
他的眼睛平日里明明灿若寒星,此时此刻却像太阳一样灼热。
鄢慈目光与他交融时,读出了他所有藏在心里的情绪和话语。
如果这世界上有仙女,那一定也只有一个。
是你。
☆、杀青
李成则深山之中突围未果,兵败殉国。
家眷收拾细软落荒而逃,只有浮萍一人安静地守在他们曾经无数次夜里一起待过的榕树下。
敌军赶至的时候,她嘴里正轻声哼唱着李成则教给她的民谣。
“这女人是谁?”
“谁知道呢?李成则的小老婆吧。”
有位年轻时曾在宁府做过杂役的小队长认出了她:“这不是宁格格吗?当年紫禁城外头皇城第一的宁府大院,被革命军一窝端掉的那户。”
“格格?还是个格格?”周围爆发起一阵淫.笑,“老子活这么大还没玩过格格。”
刚才逃散的女眷和佣人被兵痞们提着头发抓了回来,一个个花容失色,哭得妆容模糊,脸上的粉妆糊成脏兮兮的一团。
青缇跪倒在地:“军爷,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两个卫兵从山崖下拖回李成则的尸体。
“头儿,怎么办?”
“拖出去喂狗。”
“这些抓回来的呢?”
那个兵痞头头残忍笑了笑:“男人带走麻烦,杀了就是,至于女人……姓李的在山里和咱们纠缠这么久,兄弟们半年多没开荤了吧?”
说着她揪住哭得最凶狠的青缇那头柔顺的秀发一路拖到人群中间,摔到地上:“大家随意,不过那个格格可得留给老子先尝。”
浮萍不哭不闹也不试图逃跑,只是冷然站在那里。她容貌出众,端庄高贵,即使经过这些年风雨打磨依旧脱不了少时骨子里带来的贵气。
而正是这种和其他女眷截然不同的出众气质,让那头子一眼看中,垂涎三尺。
青缇哭得脱了人形,她虽不是大门大户出身,好歹也是富家千金,何时受过这种虐待。
这群兵痞在山里打了半年的仗,浑身散发着一股鲜血和泥土交融的恶臭。让他们碰她,不如死了。
青缇这样想道。
一直不做声的浮萍突然动了,她沉默而安静,没人强行按她。踱步走进兵痞子中央,一步一摇,优雅端庄。
好似此刻她不是个任人鱼肉的阶下囚,而是当初皇城里那个要风得风的大小姐,李司令捧在手心的三姨太。
“诸位大哥,你们吓到我这妹妹了。”
浮萍妩媚地笑,她衣衫干净、妆容精致,看得这些痞子们喉头一紧,嘴里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啧啧”的猥琐水声。
浮萍挨过打,做过妓,受过欺侮,却始终高昂头颅。这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低头服软,对象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