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成坐在主考官一列,感受着旁人齐齐看过来的视线,一时之间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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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晚上。
在任轻秋发现白予熙的那把枪是叶贤的后,就立刻坐上了列车到了西部,她有直觉这次的事情叶贤可能也有参与。
她告诉了叶贤自己会去西部,而当她到车站的时候,叶贤已经过来接她了,
“是去找一家餐厅聊天,还是就在这里聊?”
西部车站的晚上没有什么人,两人的脚步声在过道里面传出回响。
“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吗?”任轻秋问。
叶贤表情平静地往车站的过道走去。
仿佛早就在等着这一个瞬间一样,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惊慌和焦躁,带着一种了然,“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在看见你参加联赛,在东部乘着列车的那个晚上,我就有预感,你会像现在一样站在我的面前,而我会被你逼得走投无路。”
她的话无疑是一种承认。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任轻秋还是不禁屏住了呼吸。
面前的这个人曾经是她的朋友,她们曾经无话不说,几乎所有胡闹的事情都是一起的,几乎所有的罚都是一起受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去想,就是这个人害得自己尸骨无存,声名狼藉。
她到底该怎么去接受这个现实?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希望这是一场梦,但看着叶贤的脸,她还是不禁有些发颤地问道:
“……为什么?”
叶贤一言不发了许久,最后靠在了车站的木椅上面坐下。
任轻秋看着她,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面。
冬日的车站很冷,叶贤伸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吐了一口气,“因为,我是一个坏人。”
“我要听具体的理由。”任轻秋的头埋在双臂之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叶贤看着任轻秋的眼睛,又沉默了许久。
“为了钱。”
“钱?”
“十年前,李庚成带着很多钱来找我,让我做一个炸弹……”叶贤转过头看向了任轻秋的眼睛,“后来,你都知道了。”
任轻秋的喉咙微微一滚,“你就是为了钱做了这种事?”
“当时,我知道了那个炸弹是要用来杀死中将的后,想要退出,但是,这是一趟浑水,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做下去了……”叶贤摇头闭上了眼睛,“这种话不是我该说的,总之,我为了钱,害你死在了李庚成的手上。我成了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