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一贯地有话直说,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不过这国朝数十年未有之干才,评价是不是高了一点。李鸿章、李鸿章就算是有心赞成。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其他人如陕甘总督。”光绪小心的说着,不停的拿眼角余光审视着慈禧的变化。
“够了,那些庸碌之辈的话就不要提了。”慈禧猛地出生打断光绪的话,伸手揉了揉脑门,气哼哼的说道:“参沈从云地折子还少么?还要他们来说这些话?他们要是也能数年之内,练出一支让法国人都忌惮的五万强兵来,哀家就让他们来当这个两江总督。”
慈禧一怒,光绪和军机众人纷纷跪地道:“亲爸爸(太后)息怒!”
“哼!做事的人不说话,不做事的人嘴巴没个消停。哀家已经还政皇上,这事情还是皇上决断吧。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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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等人退下后,慈禧面露嗔色,微微叹息道:“小九,出来吧。”
一身衣,光着脑袋的毓秀默默的从角门里出来,走到慈禧的跟前。伸手轻轻的给慈禧揉着太阳穴。
“你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啊!”慈禧气的伸手在毓秀地肩膀上打了一下,秀猛地跪下,默默的流着眼泪不说话。
“当初哀家是狠了点,可是祖制摆在那的,就算给沈从云抬了旗,宗人府里头说话的人还少的了?可你这丫头性子也太绝了吧?不声不响的出了家,这让哀家以后怎么面对死去地姐姐?”(注:大家当表姐理解好了,人物是杜撰的。)
“太后。尘心对不住您,今生就伴着您一辈子了。您老人家要是,尘心就陪着您去。”
沈从云捏着从上海发来的急电时,表情也是一脸的悲伤。左宗棠最终还是走了。纵览满朝,如果说还有一个让沈从云打心眼里尊敬的人,那就是左宗棠。
沈从云万万没料到,左宗棠临终竟然推荐自己接任两江总督的职位,朝廷要是准了,对沈从云日后的发展自然大有裨益,越南经过多年经营,就算是换人来也要通过沈从云的同意,不然这五万虎狼之兵,随能驾驭地了?不过看来这事情还是难以得逞,沈从云接到消息后,甚至都懒得上下打点,朝廷是不会让两江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给自己坐的。
沈从云心里如是想着,叹息着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抬棺出塞,西北射天狼,功盖天下。惊闻噩耗,漫天飞悲雨,不朽千秋。”
写罢,沈从云递给正在身前等候的欧阳全道:“发往两江吧,顺便通知郑观应,送一万两银子过去。左大人清廉一生,聊表心意吧。”
沈从云地判断还是出了错误,几乎是在沈从云给两江去哀电的同时,李鸿章从天津发来的电报也到了,上面就四个字“接手两江。”
沈从云拿着电报,又一次惊呆了。命运之神的眷顾,让沈从云有点措手不及了。
朝廷的圣谕很快就下来了,皇恩浩荡的废话就不提了,忠心内容是,着沈从云借圣谕后,着即启程,进京面圣。越南之事,由刘永福接任。
事情来的太突然,沈从云准备不足。仓促之间只好找来一干刘永福,一番交代后,带着阮孝贞和欧阳全等一干幕僚,匆匆上路。
一路匆忙来到湖南长沙时,城外的十里长亭之上,一位长袍马褂,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故人正等着沈从云。
“一别数年,沈大人一向可好?”辜鸿铭依然是一副卓然不群的样子,对沈从云这个两江新贵,一点都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倒像是见到一个老朋友一般。
“辜先生!怎么敢劳您的大驾?”沈从云对辜鸿铭倒是非常尊敬的,毕竟这是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虽然保守了一点。
“香帅得知沈大人北上,着在下在此等候多时了。”
“香帅太客气了,从云怎么当的起啊。”沈从云赶紧客气一番,辜鸿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沈大人何必作态,大家都是西洋呆过的,私下里不必太过客气。”
沈从云内心一阵好笑,这位老夫子,一肚子的洋墨水,偏偏是个及其保守的人,后来身为北大教授的他,却偏偏非小脚女人不娶。这时候跟沈从云来西洋的那一套,能安的什么好心?
“如此,从云斗胆称辜先生一声年兄,可否?”沈从云还是客气的执晚辈礼,可不敢拿辜鸿铭的客气话当真,虽然沈从云地位高出他太多,惹的这位老先生不高兴的,在报纸上写篇文章骂沈从云的话,沈从云可是承受不起的。
“芦汉铁路眼见动工两年了,修至徐州境内时与当地起了纠纷,香帅不敢怠慢,亲自去了。朝中传言子归老弟要做两江总督了,在下在此先为一贺。”
沈从云听了这话,心道,我就知道你辜鸿铭放下架子来接我,没啥好事。看看,这不,事情来了吧?
心里这么想的,沈从云脸上还是露出凝重之色道:“哦?什么事情惊动了香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