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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应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安慰欧阳全道:“此事不怪欧阳先生。也着急不来,暂且先放一放就是了。”
两人接着一番叙话。决定同时上路回越南,三日后一艘英国客轮“玛丽”号驶入广州港。
一路风尘的唐绍仪,脸上写满了疲惫,南洋数月的奔波,唐绍仪的收获并不怎么理想。南洋地华,有严重的家族观念,大一点的家族在南洋都颇有产业,其子弟自然也不会轻易的离开家族地产业。唐绍仪费了好多的脑子,勉强地招募来105,这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唐绍仪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见识到了南洋华侨的富庶,南洋华在各国是少数,但是却掌握了大部分的财富。这一点唐绍仪看的很清楚,也意识到在南洋没有多少社会地位的华侨们,就好比一个腰缠万贯的富翁,流落在一群乞丐的中间。这样的社会地位现状,就好比一群肥羊,生活在一群饿狼之中。
唐绍仪觉得很有必要将这个发现转达给沈从云,看看沈从云对此有什么看法和措施。
远远的看见郑观应的时候,唐绍仪还是不由的一阵激动,105名南洋青年,已经收拾好行李,纷纷下船,唐绍仪等最后一名青年下船后,才走下船来。
“少川!辛苦了!”郑观应迎了上来,紧紧的握着唐绍仪的手。
“正翔兄!怎么好劳您大驾,亲自来接。”
“应该的,应该的。”郑观应客气完毕,转身给唐绍仪介绍了身边的欧阳全。
闲话不提,郑观应安排唐绍仪等人住下,休息了一日后,后日一大早便集体上路。这一队人马杂的很,有唐绍仪招募来的南洋青年,欧阳全招募来的三个浙江师爷,还有郑观应手下的十几个随从,还有一个另有居心的紫玉。
郑观应对紫玉还是很照顾的,专门弄了两辆马车,让紫玉和两个随从丫鬟坐着,其他人都是五个人一车,郑观应和欧阳全一辆车。
开始的时候,欧阳全还以为紫玉是郑观应带来的家眷,后来才知道是什么日本公司的驻华代表的助理。欧阳全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多问,郑观应跟欧阳全也解释不清楚,也没有往深里说,只是出发前一天,悄悄的给沈从云去了一封电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河内,城北军营内。
余震紧急的将赵星龙等一干学生兵们召集了起来,开了一个临时的会议,议题是如何尽快的在短时间内,解决新兵的训练问题。
新兵练的不好,还在沈从云面前丢了脸,这些自诩甚高的学生兵们,这两天走路都有点抬不起头来。应该说沈从云给予了他们足够的权利和发挥余地,练不好兵,为首的余震和赵星龙开场就把问题的根源,定在了自身上。
这个基调定的好,一干学生兵纷纷发言,提出了各自在练兵过程中遭遇的问题,大家一起商量解决办法。
还别说“人多力量大”这话的效果体现出来了,还真的给学生兵们想出了一些办法来。比如,新兵们没有方向感的问题,有人便提起,让新兵们在左手臂上绑一条红色的带子,等等不一而足。
余震将会议记录上报给沈从云的时候,沈从云略微的看了看,笑道:“很好,新兵训练的问题,集思广益的解决是一个不错的思路,应该在军队中推而广之,以后遇到难题,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要在我军中形成一个传统。”
沈从云表面上看起来不着急,实际上心里比谁都着急。因为沈从云迫切的要在越南强制发行银元,这件事情肯定会遇到阻力,还有可能引发暴乱,手上没有充足的兵力,沈从云是完全不放心来做这件事情的。
相比与河内接二连三的遭遇不顺心的事情,广宁方面传来了一条好消息,简易公路顺利完工了。接到消息沈从云便下令,再次释放三千表现好的战俘。
这次释放的又引发了一件让沈从云觉得有趣的事情,一些战俘离开广宁后,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找到河内来,要求见沈从云。
这批战俘的人数不多,不过百十来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中法之战以前,他们都是法国非洲兵团的雇佣兵。
雇佣兵们推举了两个代表,代表一百三十三名雇佣兵登门就见沈从云。
代表登门求见的时候,沈从云正在住所里和詹天佑商谈银元生产的事情,门卫前来汇报的时候,沈从云也有点纳闷的问道:“他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