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万千枪-影当头迎上陈太初的枪-影,暴雨疾风之势,雷霆万钧之力。也是陈家枪!
战马交错,两人瞬间已过了百招,他们身后众骑只听见紧贴枪-头急速撞击之声。两人皆人马合一,俯仰自如,枪-影神出鬼没。
凤州城头观战的各部精锐面面相觑,纷纷扼腕叹息。陈元初!你究竟中了什么邪!凤州刺史胸口起伏不定,目眦尽裂,眼中热泪滚滚而落,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否认:“不可能!不——那不是陈元初!他连陈太初都不认,假的!”
刑部一位官员被他撕裂了半幅衣袖,一把将他甩开:“胡闹!我等不管陈元初为何投敌,不管他为何不认自己的亲弟弟!我等只亲眼看见陈元初代西夏出战!这是不是游龙箭?!是不是陈家枪?!”
兵部一位年长些的拉住他,长叹道:“刺史莫怪,实在是京中已经等了我们多日,不可再白白耗费时间!我等也会据实禀报陈元初认不出亲弟弟的怪异事。”
凤州刺史涕泪纵横:“他兴许被下了药!心智迷失——!诸位——诸位!”
大理寺的三位能吏对视了一眼,心中十分疑虑不安,不知道西夏梁氏竟然用了什么厉害的药物,能让陈元初变成这样。
凤州刺史眼睁睁看着各部的人匆匆下了登城道,一拳击在女墙墙垛上,痛心疾首地看向沙场上依然激战在一起的两人。
王之纯奋力一击,大喝:“战——!!!”
身边旗兵咬牙抬起手中绯色飞鸟前军旗直指向西夏大军方向。
沉浸在观战中的三千种家军重骑接令,立刻拔箭上弦,双腿一夹马腿,冲向敌阵,箭如雨下。震天动地的呼喊声铁蹄翻飞声在夜幕下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西夏铁鹞子也才如梦初醒,纷纷抽弓拔箭迎上。沙场这百来步的距离,双方不过射出两三箭,已近身厮杀成一团。
铁甲对铁甲!铁鹞子对种家军重骑!西夏和大赵的最强武力对战,霎那间场上已鲜血四溅。马匹铁甲相撞,西夏金锤和大赵长戟互击。中箭而亡的铁鹞子军士还挂在马上东撞西冲。战马嘶鸣,战鼓擂动,精铁相撞,兵器击碎盔甲甚至骨头的轻微闷响,空中暗月已不忍再看,扯过一片云遮住了脸。
陷入混战的陈太初,连挑杀四名铁鹞子后,又和对手错马而过,战到一起。他深吸一口气,骤然离鞍,银枪和人倏地不见。
那人一怔,暗叫不妙,就见陈太初马腹之下如毒蛇出洞,一条银光贴着地面暴起,已刺中自己□□战马铁甲护不到的马腹。
战马吃痛,长嘶一声,高高抬起前蹄,本应交错而过的陈太初战马却以小到不可思议的转弯距骤然急转,陈太初怒叱一声,手中又一道银光疾刺向那人面上。
浮云散去,半阑月不忍看却不得不看这杀声震天的血腥沙场。
战马缓缓倒下,人却已经腾空而起,一个后仰,避过这刺向咽喉的致命一枪,一张青铜面具应声而落,连发髻都被银枪挑散。
那人在地上滚了两滚,躲过乱踏乱踢的翻飞马蹄,手中银枪吞吐,已挑落一名种家军骑兵,翻身而上,缰绳一勒一提,直朝陈太初扑来,月光下一张剑眉星目英气勃发的玉面,如严霜,如寒冰,乌发飞扬,眉心渗出一丝血痕,越发衬得人决绝狠厉。
陈太初一怔,这冒充大哥之人,似乎是个女子?!可放眼四周,人人状若疯虎,奋勇砍杀,无人留意这个会陈家枪会游龙箭的是假陈元初。种家军偶有看上一眼的,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