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安,车内这位娘子?”
赵棣探头笑道:“要有劳两位都知了。”
孙安春一摆麈尾,躬身问安后笑道:“殿下请恕小的得罪了。”他踩着杌凳上了车。
阮玉郎十指纤纤,侧身取下帷帽,盈盈秋水,看向孙安春。
孙安春打了个寒颤,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娘子还请给小的看一看那物事。”
阮玉郎从袖中取出玉璜,轻轻搁于案几之上。
孙安春看了一眼,头垂得更低了:“多谢娘子。”他躬身退出车去,对刘继恩点了点头:“小的确认无误,刘都知请。”
赵棣带着阮玉郎下了车。一刹那,拱宸门前诸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些守卫之人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唯恐惊到天上人。
刘继恩瞳孔一收缩,抬了抬手,身后两位亲从官疾步上前,对两人行了礼:“娘子,小人得罪了。”一开口,却是两个男装打扮的女亲从官。
那两人宽袖轻拂,自阮玉郎肩颈一路向下到曳地的裙边,确认未带兵器,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退了开来。
阮玉郎心中也舒出一口气。小五他们想得简单,若是皇帝这么容易刺杀,那大赵早已不知换了多少皇帝了。自太宗继位以来,皇宫最重宿卫,殿前司和皇城司各占其位。虽然殿前司的诸班直、宽衣天武官负责了皇宫的重重守卫。但皇城司才是官家心腹亲信,自武宗以来,皇城司最多时有近万人,遍布皇宫内外。更不说贴身守卫在官家身边的那些武艺高绝的带御器械了。
他对着吴王轻轻颔首,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倘若不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官家又怎么可能不防备?
刘继恩举起手,拱宸门值夜的十多个亲从官慢慢推开宫门。
赵棣和阮玉郎缓步入内。宫中专用的檐子早已备好。从此地开始,历经殿前司的宽衣天武官和三大班直的查验后,才能安然进入官家和圣人居住的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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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齐国公府后宅,魏氏朝右侧躺在床上,看着纸帐上生动的蝶恋花,想起腹中胎儿,忍不住弯起嘴角。坐在脚踏上在绣小肚兜的两个侍女笑道:“娘子真是奇怪,动不动就笑得着么古怪,一定是肚子里的小娘子同你说话了吧?”
魏氏轻轻拍了拍小腹:“才两个多月,哪里就会同我说话?记得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