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身衣服配不上钰哥哥你,换一件吧……”
这人寻约半刻就为了纠结这个?
肖钰:“……。”
时晃三月之久的珠宝展落幕,闭幕宴会尤为声势浩大,全沪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于此。
收到获奖信笺后,肖钰本要在上午十点前刚到会场,可他在出行前遇到了难缠事。
拗不过许汐白号啕大哭,攀缠着肖钰的后背苦苦哀求,邵管家慢悠悠地提醒时间:“少爷,我们得出发了。”
肖钰正容亢色,抬起手欲挥在许汐白的脸颊上。
可脑海中翻江倒海的都是那人寻死觅活的样子,犹豫不决。
转而怒瞪向邵明:“拉开他!”
“钰哥哥!——你带我去嘛,好不好嗯?我……我超乖的!”
自诩拖稿糊弄第一人,对付公司里那几位难缠编辑和助理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如此了解的肖钰。
肖钰特好面子,不然他就不会逢人就提当年的婚事是场赌注,那次遇到陆绮珊也是,态度反应都过于强烈。
从方才一番拉扯中,许汐白觉得肖钰有松口的迹象,还得再加把劲!
“邵管家,我让你把他拖走!听不懂话吗?!”
邵明扶额,老眸略显疲惫:“少爷,是您自己下令府里的人都不能对许公子动手,我是要拦还是不拦?”
肖钰看着面容僵硬,内里其实已经愤怒至极,他咬紧后槽牙憋出句:“我何时说过,你老糊涂了。”
“上月底赶走的男仆多瞧上眼就被您赶出府,小晴这丫头和许公子聊了几句就关禁闭去了,您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您这样折腾啊。恕老朽无能,要打您自个打。”
见肖钰脸色红白交加,邵管家赶紧将少爷惩罚下人的皮鞭双手呈递过去:“少爷还请悠着点,宴会要持续很久呢。”
许汐白唇紧抿,一边埋怨着墙头草的邵管家,一边神态慌张盯着肖钰手里的皮鞭。
得说些什么。
许汐白感受到看不见摸不着的压迫力蔓延上脊梁,仿佛下一瞬就要亲眼看着那皮鞭挥落。
“……钰哥哥,你走了我怕家父仇家找上门来……他们会抓走我、虐待我……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梦里全都是这些画面……呜呜……我害怕!”
肖钰沉默不语,似乎回忆起许汐白熟睡时口中发出的呓语:“走……走开……唔……”
许汐白直直望向肖钰,手臂蜷缩于身前,眸光闪动:“求您了。”
肖钰的唇最终颤动下,启声道:“你这身穿着太随意,那去换一身。”
Yes!!——
许汐白暗爽,终于把这执拗疯批给说服了,不枉他抠手臂肉酝酿出泪眼婆娑的模样。
刚被抓来那几日实打实虐在皮肉上,他纯属疼出的眼泪,现在要一直保持着唤醒肖钰些许怜悯心的状态,真的很考验演技。
他直言肖钰的那套燕尾服风骚廉价,男人听完后默不吭声换掉。
可等邵管家找来套新衣时,许汐白愣了下:“……我要穿,燕尾服?”
肖钰蔑笑地看向他:“风骚,廉价。正适合你。”
许汐白:“……。”
肖府的规矩他算是看明白了,肖钰谁的委屈也不能受,更骂不得。
骂一句,那是要一直受针对的。
邵管家低声说:“许公子莫挑剔了,赶紧换上……”
“是。”
许汐白以神似夜店牛郎的装扮进了车后排,肖钰打量他眼,而后轻笑声:“许汐白,这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