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舞盯着他,半天吐出一句:“算你识相,咱们走!”
一伙山贼眨眼间居然又退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了:“和山贼有染,我昨天确实没有看错,你果然大有问题!”
听到这个声音,何楚舞愣住了,白云飞也愣住了。
何楚舞**是因为面前明明没有人,而声音却好象偏偏是从前面传过来的。
白云飞吃惊是因为这一路行来,他和纳兰真竟然都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
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回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宽大的风帽,墨绿色的披风,寒星般的眼神,全身透着的冷静、沉稳、锐气,这简直就不应该是一个女子所拥有的。
但她都一一概括其中。
陆新月!
除了陆新月还有谁?
白云飞下马,走上前,拱手道:“姑娘一路奔波辛苦,不在王府休息,怎么反而来到这荒郊野外呢?”
陆新月注视着他冷冷道:“白公子果然非寻常商人,竟与山贼在官道上做起生意来了!”
白云飞忍不住打了个哈哈,笑道:“生意就是生意,生意是和人做的,山贼也是人,生意既然可以和王府做,同样也可以和山贼做,这并没有什么不对?难道姑娘言下之意,生意要和不是人的动物做那才叫生意?”
白云飞一番抢白,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怪话?
不过陆新月脸上却毫无表情,她看起来永远都是冷冷的,从不会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在脸上。
一看陆新月的神态,白云飞就暗叫倒霉了。
这个女子显然不像何楚舞那样三言两语就被激怒,越是不容易被激怒的人,就越是难以对付。
陆新月忽然开口道:“我今日既然能够追查到此,无论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犯案之人赶紧站出来束手就擒,否则抗拒官家办案,一律格杀勿论!”
这本是标准的捕快官腔,但从她口中一说出来却自有一股严厉肃杀之意,无论任何人听到都不得与之违抗,就连白云飞都不禁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一听这话,何楚舞惊讶道:“娘的,竟然是捕快!”
众山贼一片骚动。
兵与贼自古以来都是对立的,何楚舞不和白云飞拼命那还有理由,那还可以解释,但是一见到捕快,那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陆新月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捕快,还不放心兵刃束手就擒,否则丢了性命反倒冤枉!”
何楚舞猛的竖起了鬼头大刀,冷冷道:“小丫头,来我乱石山,神仙也悲惨,老子今天不剁了你,你改日若引来官兵,岂不是断了老子的财路么?”
陆新月冷冷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否则枉送性命!”
何楚舞不再说话,操起大刀就冲了上去。
兵贼之间,任何话语都是多余。
“呼”的一声,刀锋呼啸着向陆新月扫去。
只见刀锋就快扫到陆新月身上时,陆新月忽然动了,她不动则已,一动就惊人。
墨绿色的披风突然盘旋着飘上了半空,她整个人也凌空腾起不下三米高,这突然的一跳,何楚舞的刀自然就扫空了,陆新月的黑皮靴忽然一下子扫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跳、一转、一踢,何楚舞竟然被踢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再看陆新月,她落地后稳稳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动也没有动过。
白云飞骇然了。
陆新月这一动,他已经看出陆新月不只是高手那么简单了。
这平地掠起的“旱地拔葱”轻功绝技,如果没有500以上的身法,绝对用不出来;其次,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事实上就是《剑光》里的鸳鸯腿,这种腿法可以连续踢出很多脚,陆新月刚才若是存心要何楚舞的命,何楚舞这会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
陆新月忽又冷冷道:“犯案之人赶紧站出来束手就擒,否则抗拒官家办案,一律格杀勿论!”相同的话她又重复了一次,白云飞有点迷糊:“也太机械了吧,用得着连续说两次吗?”
何楚舞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定后握紧大刀,暗中运力。
刚才被对方踢飞了出去,其实他也知道对方的武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不过他还是决定拼一拼。
只因山贼若是落到了捕快手里,那后果可想而知。
一看何楚舞的握刀姿势,白云飞睁大了眼睛,他也想看看陆新月这次怎么应付何楚舞的“地裂斩”。
“她唯一能挡住的法子就是闪避,否则一般人根本挡不住刀客的这个技能!”白云飞这样想道。
但是他想错了,当何楚舞挥舞着刀跳到半空中的时候,陆新月的靴子再一次踢中了他,而且这一次陆新月并不客气,连续三脚接连不断的踢在何楚舞的面门上,何楚舞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他的地裂斩纵然声势惊人,威力极大,无奈对方根本就不允许他发出来。
“大当家,大当家!”众山贼惊呼着扑了过去。
“鸳鸯腿,这确实是鸳鸯腿!”白云飞喃喃的说道。
陆新月再度落地,背负着双手沉声道:“我再说最后一次,犯案之人赶紧站出来束手就擒,否则抗拒官家办案,一律格杀无论!”
看着她冷漠而无情的表情,满脸鲜血的何楚舞忽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你,你,你莫非就是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之一,陆,陆新月?”
陆新月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就不应该向我出手!”
何楚舞忽然不说话了,他知道,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而且他这条命今天也非丢在这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