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让川的眸子逐渐暗沉下去,手指一点一点地,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但是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林,眉眼间没有之前的调笑,也不是一贯有之的冷淡,而是被另一股莫名的戾气所笼罩,甚是骇人。
幸而时林平时在副本间面对男人时有过跟他们这些喜怒无常的人打交道的经历,因此虽然心中十分慌乱但面上还是毫无波澜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其实在单让川开口提出条件的时候,时林反而松了口气。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最便宜的东西最昂贵的道理。再加上对方之前时不时地逾矩行为,就算时林自认为不是什么自恋的人也不得不怀疑单让川是不是真的动了什么心思。
而对方现在坦诚布公的将自己的需求说出来,至少在时林看来是放弃了与他谈情说爱的念头。
“我要你复活那东西之后,一把火把这里烧个干净。”单让川一字一句道:“什么都不要剩下,一个活物都不要剩下。”
时林一惊,哑声道:“包括阿罕达他们?”
“包括。”单让川斩钉截铁道:“包括我自己。”
“除了你自己以外,什么东西都别剩下。”他注意到时林下意识搂住了怀中的甲虫,不由得呲笑一声:“你不会以为它是活着的吧?”
时林不明就里地看了对方一眼,断然道:“当然不会啊,活的生物怎么可能在这里生活这么久。”
他又不是愚蠢到这种地步,怎么会看不出来甲虫的不同寻常。
而且据甲虫自己所说,它被关在那个漆盒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再根据漆盒里非常干净的状态,很容易推测出对方根本不是有生命的动物。
甲虫乖巧地趴在时林的怀里不置一词,它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只有牢牢扒住时林这条大腿才能在自家主人和单让川的夹击下存活下来。
对不起主人……甲虫痛心疾首地想道,虽然你之前对我也不赖,但显然时林现在才是那个能保住它小命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后它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赖在时林身上,挨了单让川不知道多少个白眼。
“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划得来?”他笑眯眯地看着时林,好似刚才那个暴露真实情绪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时林也被对方这变脸速度吓了一跳,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单让川一般看着对方,半晌才道:“好……”
虽然说这么做有些对不起阿罕达和玩家们,但时林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任务完不成,他死倒是小事,万一连累了男人……
时林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重任又多了几层,眼神也比之前更加坚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