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不理解那种爱打架的校霸,现在终于懂了,跟有些人讲道理讲不通的,还是拳头更方便也更爽一点!
唐榛猝不及防,生生挨下了那几拳,他脚步踉跄了几步,后退着跌坐在杂物堆的纸箱上,右脸颊很快印出红痕,嘴角也带了点血。
许向阳站在不远处,他喘着粗气,甩了甩吃痛的右手,恶狠狠盯着唐榛,第一次爆了粗口。
“唐榛,你他妈,你他妈真是恶心人!以后滚远点,别再让我见着你。”
唐榛略显狼狈地跌坐在杂物中,他只是放肆地笑着,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许向阳不再同他废话,转身就要下楼。
唐榛却在这刻问他:“唐易这个样子,你还要下去吗?”
许向阳脚步一顿,背对着唐榛,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什么样,我都接受。那个人,是唐易,就是我奔过去的全部理由。”
一步并作两步,楼梯上“噔噔噔”的脚步声格外响亮。
脚步飞快地奔下楼,大脑什么都没有想,许向阳顾不上太多了,他只是知道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去到唐易身边。
“易哥!”还未完全下楼,他就急不可耐地喊着唐易。
唐家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那一声急切的叫喊,纷纷投向许向阳,有探究有疑惑有看好戏的,可他全然不顾,奔至唐易身边。
连着跑了几层楼梯,许向阳这会儿遏制不住喘息,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下来。
许向阳额角有汗,红着的眼睛里映着担忧:“易哥,你怎么样?”
唐易怔愣地注视着飞奔向自己的许向阳良久,目光扫过他受伤的手腕、红肿的嘴唇,眼底的情绪幽暗繁杂。
“怎么弄的?唐榛对你做了什么?”
许向阳摸了摸自己肿痛的嘴唇,冲他笑了笑:“走太急,我在楼梯上绊了一跤,没事。”
唐易不答话,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浪潮:“走了,我们回去。”
“好。”
见他们要走,静默了许久的张伯适时出声:“许先生,稍等。作为见证人,这份放弃遗嘱的协议也需要您的签字。”
许向阳身形微顿,咬着牙转过身,看着张伯。
“唐家这么多人,缺我一个吗?”
律师解释:“很抱歉,唐家人都与这份遗嘱有利益关系,签不了字,张伯跟您是现场的见证人。”
说着,那律师将那份合同朝着许向阳的方向推了推。
行,签就签。
就当是见证了易哥脱离苦海吧。
他走上前,在见证人那处利落签完了字,回望着满厅将各色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唐家人,一阵恶寒。
他们就像是吃人的恶鬼,外表人模狗样,实际内里烂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