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边,始终不舍得挂断。
他等江棠回了房,自己钻进薄被里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之后,谢柚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句:“谢医生——”
谢柚猛地撑起身体,盯着读秒的手机屏幕,屏息等着谢瓒的回应。
“瓒哥,坚持一下。”一个更近且焦急的声音传到谢柚的耳朵里。
几秒钟后是谢瓒粗哑的喘息声,在混乱的背景音下听不真切。
谢柚抱着手机喊他:“瓒、哥。”
这是他第一次对谢瓒有所称呼。
“我没事,”谢瓒说,模糊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笑意,“奇怪了,我怎么好像听见我家柚子的声音。”
“瓒哥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滚,你才伤到脑子。”
杂音太重,后面的话谢柚分辨不出来,信号越来越差,最后直接挂断了。
谢柚从床上蹦起来,跑到主卧门前犹豫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敲了敲门。
陆应淮正把江棠搂在怀里说悄悄话,听见敲门声放开江棠:“我去开门。”
江棠整个人光着,趁陆应淮往门边走争分夺秒地套衣服。
“怎么了?”陆应淮开门前先回头确认了下江棠穿好衣服,拉开门垂眸看着谢柚,“有事?”
江棠穿鞋下来,嗔怪地朝陆应淮道:“哥你别吓到柚子。”
“我能、”谢柚急得鼻尖渗出细汗,指着手机语无伦次道,“我想、谢、瓒,那里,能吗?”
“你想去谢瓒那里?”陆应淮问,“去不了,整座山都拉了警戒线,你过去也只能在城里等,和在家等没有区别。”
“他、受伤,我……”谢柚祈求地看着江棠,“求你们。”
江棠抱住谢柚,安抚的冰凌花信息素倾泄而出:“先别着急。”
“稍等。”陆应淮打电话给时非承问谢瓒的情况。
白天时非承刚带队去支援。
时非承秒接了电话:“干嘛?”
“结束了?”没结束他是不可能有时间接电话的。
“嗯,剩下的交给消防就行了,我们正在收队准备回去。”
陆应淮按了免提。
“谢瓒怎么样?”
“啧,都是兄弟,你关心他不关心我是吧?”
陆应淮:“……你就非得恶心我一下是吗?”
“谢瓒没事啊,”时非承说,“不知道哪个孙子在林里挖了个深坑,上面铺着草叶子,谢瓒踩空掉下去了。”
“柚子说他听到有人让谢瓒坚持一下,”江棠小声说,“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陆应淮有些吃味儿地看着被江棠拥着的谢柚,复述了一遍。
时非承那边说话声多了些,他应了句别人的话,才回:“你第一天认识这些人?有贱不犯他们难受,放心吧,谢瓒一点事没有,活蹦乱跳比我家桑颂还像吗喽。来来来,老谢,报个平安,就我没人关心,我去自闭一下。”
与此同时,谢柚手里的手机一震。
一连串谢柚发出的「你平安吗」下面出现了另一种颜色的对话框。
谢瓒:「平安。」
“诶柚子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真没事儿,别担心,”谢瓒的声音从陆应淮手机里清晰传出,“不早了,柚子赶紧休息,你小两口爱干嘛干嘛,收队了,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