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自己琢磨。”
谢鸿云便继续挠着头指挥。然而始终无法将余之归阵型打散。
甚至单琬也陷在乌龟里面了。
慕斯年正在沉思余之归之事,忽听单琬没好气地大叫:“你这匹色马!两军交战呐知道吗!”
怎么回事?
☆、第二步
慕斯年看向阵中。
方才他思索启用余之归一事,并没有留意到战场。
盖因一看余之归的应对,几乎不用等到最后一刻,便知输赢。
慕斯年暗叹,余之归这次闯阵,依然怀抱以多打少的心思,他一百人在那里集体移动,任你百般挑逗,我只嵬然不动。
现下单琬进入大阵,百人队局部遇到强敌,一对一绝无可能取胜,于是余之归将单琬单独放入,以自己圈内数人,集中攻击单琬一人,还是以多打少。
外圈以多欺少,内圈以多打少,只要保持这个速度,莫说破阵,将单琬裹带出阵,亦不在话下。
事实也不出慕斯年所料。
尽管单琬是员猛将,然而演练阵法,她不可能真正一枪把自己麾下士兵捅个对穿,十成功力也就发挥出一半。
对方又狡诈,不靠前,纷纷拿套索对付她,顾人难顾马,顾马难顾人。她的坐骑大白马不慎中套,被拉扯倒下,单琬刚从马上脱身,就被五六根白蜡杆子架住了。
白马倒在地上,看见主人被俘,急的咴咴直叫。
余之归看见动物,比看见人亲上三分,赶紧跟马打了个招呼,一边安抚,一边取下马脖子上面的套索。
百忙中也没人理会他小动作,余之归一托马身,大白马顺势而起,看看主人,看看余之归——狠狠舔了余之归右脸一口。
单琬被制,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眼都直了,不由自主叫出声来:“你这匹色马!两军交战呐知道吗!”
那白马通人性,冲她点一点头,咴了一声——又舔了余之归左脸一口。
这次慕斯年正好看见。
余之归得动物缘,慕斯年早就知道。
大将军府里猫猫狗狗,无论爱撒娇的、不理人的、凶残的、慵懒的,到了余之归面前,统统温顺无比,连打架都没有,排着队等他揉脑袋揉肚子,任他搓圆捏扁。
余之归经常被一群大毛团小毛团围着,也从来不恼。有几次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靠在大狗身上睡了,身边就聚拢一圈毛色各异的猫咪,给他当毯子。
慕斯年只得将此归结为天赋异禀。
现在想想,军马……也是动物。
余之归拍拍马脖子,赞道:“好马。”
“当然是好马。”单琬看见自己被众人制住,这都是自家军士,不必拼死拼活,于是直接吆喝,“余之归,你脑子不错,有没有打算做个参军?”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是自家切磋,将来也是自家的助力,单琬这点想得十分透彻。
前线缺兵少将,每一份助力都十分宝贵。而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余之归这样的,不是精兵,而是良将。
因此她比试还没结束,就急不可耐要人了。
“我?”余之归笑笑,“我听慕师安排。”
“我这就找慕师!”单琬一看战局,余之归前后左右的兵士进退有度,这一场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余之归也不怕她使诈,命人松开单琬,后者一跃而起,跳到马上,人群露出空当,单琬冲了出去。
她在阵里喊话,阵外听得清楚。余之归的回答声音却并不高。“慕师?”谢鸿云见单琬拍马冲出,不由回头询问。
慕斯年看见单琬往点将台冲来,不由又暗叹一声。
果然有本事的人,终不会被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