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球,命苦啊……”
余球的父母都是妙月宗筑基修士。筑基修士的孩子,就算不能修真,资质也不会太差,几乎没有天生痴傻一说。
余球也不例外,相反,小时候他还相当聪慧。不然也不会入妙月宗的门,更不会小小年纪就引气入体,前途无限,甚至有位金丹真人想收他为徒。
只是在他春风得意之际,有一天,双亲被虐杀,接下来要虐杀他……
等余亮看见那一家被洗劫一空,断臂残肢一地,鲜血淋漓的惨状,颤抖着好容易救醒余球时,发现余球已经痴傻了。他推测,可能是看见亲人被当场虐杀所刺激,也可能是虐|待余球时伤了脑子。
肉白骨灵丹只能医治身体,治不了心。
那只金花松鼠,是余球在伐木时捡到的幼崽,养了两年,情同手足。不仅仅是松鼠,小鸟小兽也喜欢亲近他。
余之归闻言轻轻点头,确实如此。杨浩轩身上盖着草,余球身上却挤着大大小小的山雀松鼠和刺猬,这可不是他授意,而是鸟兽们自觉落下。
怪不得在楼船时,那两头雪虎爱往底舱扎,告诉他说有个孩子感觉挺舒服,要一起玩耍。
话说回来——“什么人要虐杀他全家?为什么?”
余亮摇头:“宗门为此悬赏过一阵,捉拿凶手,但始终没有结果。”
余球若还是聪慧灵巧前程远大的少年,妙月宗或许还能多伸张正义。然而余球痴傻,药石罔效,毫无前途可言。余亮虽然和余球一家走得近,本身修为有限,家底也不丰厚,因此这件事渐渐就淡了。
余球也渐渐没人提起。
至于想收他为徒的那位金丹真人……在发现余球之疾药石罔效时,叹道:“此子与仙道无缘。”从此再不提起。
余球便跟着余亮,在妙月宗最底层做事,浑浑噩噩,混个温饱而已。
直到遇见余之归。
“……真没想到,他会将楼船拆了。”余亮愁眉苦脸,这楼船价值昂贵,他俩卖身一辈子也赔不起。
况且还惊扰了贵客,即使这位贵客并不在意,然而回去以后,责罚断断轻不了。
余之归道:“这样说来,其实余球并没有师门?”
余亮点头。
“他和妙月宗之间,可有什么契约文书?”无论俗世门派,还是修真宗门,门人总要鉴别身份,登记入册。一则统计功过奖惩,二则发放薪俸。
“这个有的,是个临时契约。”余亮回答,临时契约随意便可更改解除,长期契约改动就难了。相应地,后者待遇自然优于前者。
余之归若有所思。
忽听“哎呀”一声,却是杨浩轩悠悠醒转。
他转动脑袋四下看看,一眼瞥见余之归,连忙扎手扎脚爬起,奔到近前,双膝跪地行大礼:“真君!”
余之归让他坐下,猴子给他倒了杯茶推过来,杨浩轩战战兢兢不敢坐:“真君,之前小子出言无状,得罪了真君,实在罪该万死!”
余之归问:“你觉得,哪点得罪我了?”
杨浩轩道:“小子妄自揣测真君意愿,设计真君,愿受真君惩罚。”
余之归追问:“就这些?”
杨浩轩微微思索,随即提心吊胆答道:“小子不该仗势欺人,巧取豪夺。”
余之归又问:“你觉得怎样罚你合适?”
杨浩轩能在一众少年修士中脱颖而出,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能力非同小可:“真君无论怎样责罚,小子都心甘情愿,只求真君能给小子将功补过的机会,万勿因此伤了两宗和气。”
余之归再看不出他心机深沉,也就白活两辈子了,微笑道:“你果然识大体。”
“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