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场中老手,然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余之归,果断闭上眼睛。
自己听不见也是一件好事,呵呵。
没过多久,面颊被人拍了拍。
余之归睁眼,美人面上镀了一层薄红,桃花眼笑容满面:“哎呀,原本以为你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孩儿,谁知道也这么洞悉世情,这让我愈发欢喜你了,简直爱不释手,这可如何是好?”
姚清承在他身后说了些什么,他才将余之归提出来放在地上:“我叫张茶茶,乃是清承的道侣,你可要记住。”
余之归打个恍惚,并非因为他俩金丹修为便成道侣,而是想起了自己道侣之事。
张茶茶却误会了,双眉立起:“你这什么意思?不高兴吗?不同意吗?”
余之归见他面上变颜变色,知道自己失态,赶忙拱了拱手,作了三个揖。
随即笑嘻嘻伸出单掌,掌心向上。
另一手则在空中写了“利是”二字。
张茶茶马上转怒为喜:“哦哦,讨红包啊,早说嘛。”
他果真将一枚储物袋放在余之归手里,夸奖:“这孩子真懂事,清承我们收养他怎样?”
姚清承还来不及说话,一条玉蛇不知从何处蹿出,横在余之归身前,舌信嘶嘶。
“咦?这个小东西哪里来的?”张茶茶惊奇,“能做蛇羹吗?”
姚清承一看张茶茶和蛇王对上了,忙道:“茶茶,过来。”那条盲蛇看起来可爱无害,真要动手,姚清承很清楚张茶茶的斤两,完全不够看。
——不得不说,他就这么不加防范让蛇王随行,心也够大的。
“哎。”张茶茶应了一声,丢下玉蛇和余之归,返身凑到姚清承身边。
余之归赶紧把蛇王捧起来安抚。
蛇王信子在余之归脸上舔了好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挂上余之归脖子。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姚清承……又去沐浴了。
张茶茶则伏案疾书——不,是疾书加疾画。
星罗棋布的符阵,密密麻麻的材料,有的后面勾勒记号,有的写了涂涂了写。
他不仅自己写,还抓余之归壮丁,一起写。
余之归起初疑惑,后来看到纸上一片问题,全是自己的事。譬如平时作息如何,吃什么不吃什么,多大开始自理,生活环境怎样,爱好习惯是什么,惯用哪只手……一直写到“父母孕养期间疾恙”、以及“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身体疾恙”,余之归卡住。
他很清楚张茶茶这是全方位调查档案,肯定与自己失聪相关,但是父母及家族……他看一眼张十七。
张十七想了想,道:“老主人没有什么疾病,老主人的主人亦然。若非飞来横祸,必定无疾而终。”
余之归依言而写。
张十七又想了想:“主人的父亲也没有什么疾病,祖父母不清楚。至于孕养期间……受过外伤?害喜?以及有过争执,触动胎气可算?”
☆、第五十章
“算,当然算。”张茶茶头也不抬,“内因外因混合原因都有可能,我负责研究原理,清承负责治疗。你经脉不生,是先天的问题。先天由什么引起的很重要。”
他想起余之归看不见他口型,放下笔揉揉手腕,开始解释:“鸟会长两只翅膀,长出一只或者三只都不合理。人会生长双手,多一只或少一只也都不合理。则是为什么呢?天生如此。你耳部先天没有筋脉,也有几种可能。是从父精母血结合开始,就没有生成?还是刚刚有了雏形,刚要生长,又出于某种原因被遏制?亦或已经生长成型,在母体又被消化褪去?三者完全不同,自然要问个清楚。”
余之归点头。
“我们计划暂时做一条经脉,给你安上。”张茶茶道,“这个法子比吃肉白骨灵丹保险,然而你得吃些苦头。先前我还担心你娇气耐不住痛楚,现在看来,完全不会是吗?”
余之归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