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过花豹。
又骑过野鹿野驴野狼……
一路上,都是动物在行进,又没有显眼的蛇行痕迹,柳馨娴再也想不到余之归指挥着野兽赶路。对她而言,注意力全在“高明的傀儡师”身上。
张十七对于主人崇拜得五体投地。能驱使野兽,在他看来,与能驱使傀儡一样,都是仙人。
余之归御兽决在手,只要根据野兽的提示,小心不闯进凶兽地盘,在野外生活便如闲庭信步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只是他习惯有蛇王在侧的日子,每当想抓一把蛇尾巴,手心里总觉空荡荡。
“难道被蛇宝塔关习惯了?”他嘀咕。
一大一小两个人足足走了三个多月,这才离开了这座大山。
据张十七判断,此处既不是五色山庄矿脉方向,也不是余家的地盘。
然而小心为上。
他提着几只野鸡,带着余之归先在农家借宿了一宿,次日到附近的镇上打探消息。小镇信息闭塞,更没有修士,尽是些过时已久的陈谷子烂芝麻,想知道多些,非得去城里不可,距此地最近的真珠城,以他们的脚程算,起码需要整整三天。
张十七拿野鸡向镇子里唯一一家私塾换了两本书,倒不是幼学启蒙,而是有关风俗文化类的杂书,余之归到是交待尽量买些修真有关书籍,然而这里实在没有。
至于天文地理,那是社稷之根本,君王藏都藏不过来,又怎会在书肆贩售?
余之归这三个多月和张十七交流过,算是对自己身世有所了解。当然他也清楚张十七的意思,既然自己生身之母全族遭到屠戮,那么查明真相自然义不容辞——修真之人重因果,用了人家身体,欠人一份恩情,这恩情纵使无人知晓,他也要还上。
除了这俗世因果,便是顶顶要紧的复仇之事——他总得先弄明白姚瞬雨身在何处,是否渡过天劫。
姚瞬雨的事,在凡人俗世自然查不到,最起码也得去有修士的坊市。
除了姚瞬雨之事,他需要的通络虫,也只能在修真者的坊市才能寻到。至于价格几何……余之归只能承认自己还得想法子攒灵石。
没有修真书籍,余之归也并不感到意外,他意外的是这里竟然依旧没人知道御兽决。
“我们去真珠城。”余之归因为听不见,腔调十分怪异,因此如非必要绝不开口,开口也只跟张十七交待事情。
来到农家后,张十七起初还要继续履行暗卫职责,余之归给拦下了,暗卫转明卫,他缺人手。
用一些药材和一头鹿,换了农家一辆独轮小推车。两人稍加乔装,扮成猎户父子模样。打了一只虎,横担车上,余之归坐在车子左边,被褥放在车子右边,张十七双膀用力吱呀呀拉着车子,从此上路。
一路行来并无异样,毕竟都是能在荒郊野外如鱼得水的人,避开行人视线,余之归随意招来些动物帮忙推车,张十七也不累。
三天时间转眼而过,中午时分,他们走到了城门口。
看见城门内有查验户籍及通行文书的、有悬挂通缉画像的,余之归从记忆深处挖出些俗世的规矩来,为难地看看张十七。
户籍和通行文书?他没想过。
通缉画像?他倒是有可能。
☆、第二十一章
余之归看看张十七。
张十七看看余之归。
通过张十七的讲解,余之归知道君秀山在明轮国,自己应该是明轮国人。而他离开已久户籍早已不存——据张十七所言,当年因为他是被“修士”带走,修真者不沾凡尘,户籍自此便销毁,只在家谱上有所记录而已。
张十七的户籍自然属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