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还有余温一样。昨晚辗转反侧,真是没有睡好。刚才看见了星巴克犹如看见了恩物,喝掉一大杯grande的拿铁之后,人生都好起来了。此刻一只手拿着汉堡,她,又开始发着呆捂着自己的脑门了。
活像发烧一样。
但是,好像我真的已经发烧了。
许萱,昨天你过来拥抱我,是不想我走吗?那为什么打了一个电话,你就可以冷静下来对我说,
“。。。祝你有个美好假期。”
每一次我期待你会说出点什么话让我的血液不至于在那么糟糕的冷下去,你就一定会给我冷敷对不对?天哪明明屋里就是那么那么的热,我呆滞的看着你红透的脸,慢慢的,那红晕散开。许萱。。。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你就那么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前脚抱紧我,后脚就可以对我说拜拜?刚把我抱紧在怀,马上就可以把我推出去?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要,又何必吻了我?如果你想要,你知不知道我愿意把什么都给你?
我总是抱着一大堆的爱意无处释放。我总是写了一大堆的情书无法寄出。我总是把心打包完整却无人签收。
每次拿起手机,想给你发短信,想给你发语音。想告诉你,我看见一朵流云好美丽,我看见一朵花好美丽,我看见今晚的月昨天的霞,我看见世事变迁我看见时过境迁,我在这一切里看见我自己的心看见我爱你,看见它恒久不变的那一面。
在那之前,我几乎做好了就此错过你也让你错过我的准备。可以走了一步。什么恶俗的说法,我走中间99步什么的。若是你对我真的有意,穿越地心我都可以。再滚烫的地心岩浆也不会有我爱你的心热烈。可是,你对我有意?真的?
这句话浮现在我脑海的时候,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你的态度,比这北京城上厚厚的灰黑色尘埃还要让我迷惑。
易铭是个比较果断的人。当然在果断之前,有一个比较长的考虑时间。只要想好,没有做不了的。因为许萱态度不明确,她就不愿意太直白的去“骚扰”对方。态度不明确,不就是先下许萱不喜欢立刻让她们的关系见光的表现吗?既然你不喜欢,我就绝对不去做。就像每次去见她之前,易铭都不会抽烟。周身最好一点烟味都没有。
南航的飞机呼啸而起。南国,南国。我多雨潮湿的故乡,我这就回来。我这就回来。既然是你让我好好享受假期,我就去好好享受。只要你半路告诉我,快回来,我就立刻回来。
易爸爸难得亲自开车来接她。见到女儿的第一反应是,“嗯!果然在美国晒黑了!”然后一整个夜晚都是一场“关于迈阿密是否适合未来生活”的报告会。在卧榻上赖着专心致志享受打毛衣这件精细手工的易妈妈问这儿问哪儿,易爸爸则又出去应酬了。好不容易把妈妈的唠叨打发过去,夜里11点,易铭爬上自己的床。
背靠森林公园的家,易铭的房间面南,看得到山峦起伏。黄昏下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晴朗。易铭看出去,一轮月牙挂在山顶。于是睡前忽然就想听中岛美嘉改写歌词之后的《朧月夜~祈り》。额头似乎又在轻轻发烫。
用手摸摸,自然没有。只是许萱的唇印在上面的触感,还是无比真切。今天只是正常的告诉她,我到家了。她没回。
没回。没回。等待回复的漫长时间里总是会想得太多太多。呆子才会觉得拿着花瓣一瓣一瓣的数你爱不爱我是蠢事—这是正常的好么?懒洋洋的窝进被子,随手拿了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看。高中的书柜。大三之前,基本把村上出了的书都看完了。包括《1q84》。但是更喜欢的还是之前的,或者说,看完《1q84》那样大阅读压力的书,就要换一个轻松一点的。也不能要《舞!舞!舞!》,
想到那个死亡场景就觉得。。。
人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