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她在心里大喊。你不是应该保护我吗?为什么要伤害我?即使如今我已经重新建立我的自信和自尊,但是你杀死的那部分心灵,是绝对活不回来了。所以,道明寺说的是对的,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什么?
高中时代居然是以这么一件事情拉开了序幕。后来她越来越发现她父母无法理解她。特别是她母亲。大概因为基因的相似性居多,她父亲理解她得多。或者说,她父亲更会做思想工作。她母亲不会。最可恶的就是,她母亲知道这样做这样说可能是不好的,但是不改。
我生来最亲密的人,不能理解我,不愿意保护我,反而在不自知的伤害我。而我爱的女子,注定不能和我一起,我伸出手想争取的宝贵的东西,或者不愿意到我手里,或者不能到我手里。
高中时候这么怨念不稀奇,但是她从那个时候开始想自杀。从那个时候到大学时代,站在高楼上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可以跳楼自杀。只要我再往前一步,我掉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一切的伤害,不甘,冰冷的感情。
如今大学时代,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接受这些东西就是这个样子了,已经比以前乐观得多了。但是这一次,这一次她想到和许萱的无望时,她深深的感受到,世间最痛苦的,就是无能为力。
活下去为什么比死艰难?因为活着要面对很多,死只用面对死。
她频繁地想着死,频繁地在博客上写着癫狂的文字,成天唉声叹气地听着《邮差》然后抽烟,抽很多烟。她不断的在想,若是我此刻为你自杀,是壮烈非常,还是一件蠢事?照平常觉得一定是蠢事的行为,她却开始觉得壮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连陪着许萱一起漫步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许萱在有意无意的看着她。说话也显得小心翼翼。是不是她也感受到自己的低气压。像整个人披着一件厚厚的锁链披风,走在路上,稀里哗啦的响。
翻过来那一周,易铭觉得她已经基本靠这首歌打定了随顺无常的主意了。赶上许萱的一门课期中考试结束。是日,她和许萱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赶上许萱准备改卷子。易铭一时不知道是要留下来,还是离开。左右为难的时间里,她就站在许萱身边一直陪她改卷子。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一切安安静静。只能听到哗啦哗啦翻动卷子和红笔划动的声音。
多想就这么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你豢养的宠物猫呢。
几分钟后,易铭选择离开。“我走了啊。”边说边往外走。右手触到门把手的瞬间